林庸虽是心中起疑,但只是略有担忧而已,如今见他这便要走,连忙向前走了两步道:“马将军,山路难行,你能在此时到了此处自然是一夜未眠。
这洞中虽是寒酸,倒是还有些山货及烧酒,还请马将军赏光,便在此处吃酒取暖,我等也好聊表谢意。”
天九内力深厚虽是不惧寒冷,不过衣衫在登山之时已然自内而外湿透,心道靠在火堆烤得干爽一些也好,何况还有酒喝。
想罢随即道:“如此也好,有劳了!”
林庸面有笑意,吩咐身边一身材娇小兵士道:“雪鹿,马将军昼夜劳顿极为辛苦,你速速去取些干肉及烧酒,今日也难得一次除掉二百个北夷蛮子,咱们一同庆贺一番。”
天九心道,雪鹿是个女子之名,且应是林庸女儿。
她一身戎装,小脸雪白,眼神之中俱是坚毅,听到林庸吩咐并无废话,点点头领了两个兵士进了山洞。
林庸又安排兵士在平坦之处点起火堆,天九走到近前,面对林庸坐在一块方石之上。
林庸看清天九面容,笑道:“想不到马将军竟如此年少,中原朝中人才辈出,当真令老夫汗颜。而我西洲国人才凋零,那些个少年将领只愿待在京师之地,却甘愿令寒北受北夷欺凌,哎……”
天九笑了笑:“天下大势我从不仔细思量。中原朝由来已久,已愈千年。西洲国短短百余年,已可与中原朝鼎力而生已是不易,林总兵又何必苛求?
何况,寒北之地并非肥硕之地,乃是骨连维弃之无味,与其余将领并无太大干系。”
林庸打个哈哈:“马将军所言极是,只是我雁归城守军由千人到现今不足百人,今日里又险些全军覆没,其中苦楚无人诉说,见了马将军一时动情,这才发些牢骚,还望将军莫要怪罪。”
火堆噼啪燃起,不一刻身上白气升腾,天九见状脱了轻甲,将风灵剑放置身侧。
方才与林庸耳语青年见了大吃一惊,脱口道:“风灵剑?”说罢顿觉太过突兀,又道:“马将军,在下林安白,为总兵之子,方才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天九见他认得风灵剑,不禁问道:“你认得此剑?”
林安白面上一红:“认得,此剑为七公主所有,乃是圣上所赐,五年前我在大凉城曾见公主带剑而行,这才认得此剑。”
林庸轻咳一声:“此剑公主极为爱惜,能将它送与马将军,足见她对你极为看重,将军此后定然是前途无量!”
天九听出林庸弦外之音,笑道:“我与她也只是一面之缘,总兵所想之事并无可能。”
林庸看了林安白一眼,笑了笑道:“无论如何,公主定不会平白无故将神剑相赠,还望马将军莫要浪费良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