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蜷缩在地上,如同被丢弃的破布娃娃,任由脏水浸湿衣裳,身体一动不动,眼中满是麻木与绝望。自己在苏府已是多余之人,无处可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死不了……”一股浓烈的怨恨猛然在二狗心中爆发。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命运诅咒的可怜之虫,全世界都在与他作对,为何别人胸前没有那怪异的紫色纹路,唯独自己有,为何别人可以长大,自己却永远被禁锢在这个稚嫩的躯壳里,为何自己只能像一只不死的蝼蚁苟延残喘,无尽地承受世间的欺辱。
满心的痛苦与绝望驱使着二狗踉踉跄跄地走进后山的林子,破碎的回忆如同汹涌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
巍峨的石碑上,“问心崖”三个大字好似带着泣血的光芒,刺痛了他的双眼。石碑前,青衣少年依旧盘坐在那里,胸口的紫色纹路闪烁着诡异幽深的光芒。
这一幕,仿若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割着二狗的心,令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恨意几近喷涌而出。
“我不是他....我不要再看到他…”二狗癫狂地嘶吼着,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胸口,指甲缝里嵌满带血的皮肉,身体因剧痛而痉挛。“我是李平安!是小姐的……”
二狗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如暴风雨中的海面般剧烈起伏,眼中的恨意宛如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失控。
就在这无尽的痛苦中,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每一幅都无比清晰,仿佛不断提醒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在记忆与“怪物”身份的双重折磨下,他的身体不停颤抖、蜷缩,好似要将自己团成一团,躲避这残酷的现实。
“不……这不是我……我是李平安…我是二狗…”二狗低低地呢喃着,那声音颤抖又痛苦,满是抗拒。他的手指深深嵌进胸口,尖锐的指甲刺破皮肤,可他却似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此刻的他,犹如一只被困在黑暗牢笼中的野兽,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命运的束缚,却始终找不到出路。
“我不是李长……长……啊……为什么说不出来……”二狗的声音沙哑而凄厉,眼中满是绝望。他的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仿佛下一秒就会在这无尽的痛苦中崩塌。
苏府已然成为他最后的避风港,可现在,这最后的希望也即将破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二狗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再次狠狠嵌入胸口,鲜血顺着指尖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片血渍。
然而,他却浑然不觉疼痛,眼中只有那疯狂到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恨意,他坚信,只有彻底毁掉这该死的纹路,自己才能从这无尽的痛苦中解脱。
就在这痛苦不堪的时刻,二狗胸口的紫色纹路突然剧烈涌动,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正与某种无形的强大存在展开殊死对抗。
但身处痛苦深渊的二狗对此毫无觉察,他的脑海里像炸开了锅般混乱不堪,数不清的声音在他耳边疯狂乱吼,搅得他无法思考、无法呼吸,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生吞活剥。
楼台上,玄明与赵长老看着光幕中的二狗,脸色阴沉得吓人。
“蠢材!”玄明一掌拍碎玉案,额角青筋暴突,“堂堂先天紫纹竟被当作腌臜秽物,实在暴殄天物!”
一旁的赵长老同样面容凝重,长叹一声道:“轮回劫最毒之处,便是教人沉溺安稳。李长青转世为乞儿时尚存三分血性,如今却甘愿做家奴....”
玄明冷笑道:“他若再这般抗拒紫纹之力,恐怕连最后的机会也要丧失了。”
赵长老摇头:“紫纹之力虽强,却也需要他心甘情愿接纳。若他始终抗拒,紫纹再强也是徒劳。”
玄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若他再这般执迷不悟,我不介意亲自出手,让他尝尝何为真正的痛苦!”
赵长老皱眉:“不可!轮回劫乃守崖老人所设,我们若强行干涉,只怕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玄明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目光却死死盯着光幕中的二狗,仿若要将他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