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无骨者伊瓦尔亲自送来的信？”阿瑟兰的语气已经压抑不住怒意。
“是的，陛下。他指名让您亲自开启。”
阿瑟兰扫视四周，大殿中的空气似乎被这封信压得沉重。
“召集所有圆桌骑士，我的儿子，还有梅林。”他说，语调不高，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命令。
短短一刻钟后，温切斯特议事厅灯火通明。
亚瑟、阿拉贡、阿尔弗雷德三兄弟分坐在骑士长席一侧，梅林站在阿瑟兰右侧。圆桌骑士团十二名骑士悉数到场，包括兰斯洛特、高文、贝德维尔、崔斯坦与加拉哈德。战靴撞击地面，披甲之声回响大殿，一场关于命运的审判即将开始。
阿瑟兰亲手撕开信封，将羊皮信展在众人面前，声音冷如冬铁：
“阿瑟兰，
你的女儿摩根勒菲，正在干涉我丹麦区东盎格利亚的王权。
我不会容忍你女儿对我土地的挑衅。
你有两个选择：
要么把她带回去，要么我就攻破你的王都温切斯特。
——伊瓦尔·无骨者”
话音落地，大殿内陷入死寂。
亚瑟·潘德拉贡面色铁青，眉头紧锁：“这不仅是威胁，简直是宣战。”
“摩根去了东盎格利亚，我也听说了。”阿拉贡冷静道，“但她若以王室血统争王位，是个人意图，与英格兰无关。”
“可伊瓦尔不这么看。”阿尔弗雷德补充道，“他显然想借机挑起战争。他知道我们刚收服肯特，后方不稳。”
阿瑟兰猛地站起，披风一震：“该死的丹麦人，竟敢如此辱我！我忍了他们多年，如今竟还敢恐吓我攻破王都！”
“父王！”阿尔弗雷德立即上前一步，“请息怒。肯特刚打下来，税收尚未稳定，百姓仍心怀疑虑，若此时发动东征，必然耗尽国库，民怨再起。”
梅林也走上前，拄杖而立：“陛下，我们刚完成南方统一，英格兰内部仍在重构。这一仗若打，非但打不出威名，反倒会被人看成鲁莽。”
“他辱我女儿！”阿瑟兰咬牙。
“他是试探。”梅林目光犀利，“他想看看我们敢不敢动。他赌你会为了摩根动用国力。但摩根并未代表英格兰，你若开战，反倒是给了他正当理由。”
“若我不回信呢？”阿瑟兰问。
“他会继续挑衅，但不敢立刻动手。”梅林答，“因为丹麦人也疲惫，他们在麦西亚、诺森布里亚都有压力。”
阿瑟兰沉吟良久，看向众人：“那依你们之见，我该如何回应？”
圆桌一时间议论纷纷。
高文：“我赞成调动军队，但不立刻开战。先示强，再谈判。”
贝德维尔：“我们可在边境集结兵力，让丹麦人知道我们不是软柿子。”
兰斯洛特：“若能派出特使，向伊瓦尔澄清摩根行为与王国无关，也许能化解冲突。”
亚瑟缓缓点头：“我赞成。摩根去了东盎格利亚，是她自己的意志。她若引火自焚，不能让整个国家陪葬。”
“可她毕竟是我女儿。”阿瑟兰语气低沉。
“我也敬她是妹妹。”阿拉贡坦言，“但国家的命运，重于亲情。”
阿尔弗雷德神情复杂，缓缓道：“或许，我们该写一封信给摩根，让她主动离开东盎格利亚。这样既是示弱，也是切割。”
梅林点头：“若她愿退，我们便可回信伊瓦尔，说摩根已被召回，英格兰无意挑衅。”
阿瑟兰沉默片刻，终于坐下，缓缓吐出一口气。
“那就这样吧——”
他看向梅林：“由你拟旨，命摩根勒菲立即返回温切斯特。若她拒不归国，从此不再视为英格兰王族。”
“同时……”他看向亚瑟，“召集近卫军五千，北调至麦西亚边境。让丹麦人知道，若敢犯我英格兰一寸土地——哪怕是试探——必将付出代价。”
“遵命！”众将齐声应道。
而就在圆桌会议散去之际，阿瑟兰独自坐在王座，望着那封信。沉思良久。
“摩根啊摩根……”他喃喃低语，“你到底想走到哪一步？”
他知道，这封信只是序幕。真正的风暴，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