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还是严阁老,实事就让徐阶去管,还有两个人是太少了,把李春芳和陈以勤补进来。”
这就是大调整了!包括黄锦在内,三个人都有些出乎意外!
嘉靖看没有得到回应,皱了皱眉头问道:“朕的话,你们都听见了没有?”
胡宗宪只是封疆大吏,这种朝廷内部动向,他自然是不能说话的。
严嵩和黄锦立刻答道:“臣,奴才听见了。”
嘉靖点了点头,看向了黄锦:“黄锦,那就立刻拟旨吧!”
黄锦连连点头,走向一边的长案:“奴才这就拟旨。”
嘉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严嵩:“严阁老!”
严嵩也是反应了过来,立刻起身:“老臣在。”
嘉靖摆了摆手说道:“拟完旨,你和黄锦先叫上徐阶,到内阁去,这个旨意,让徐阶来宣布。
记住,叫那几个人,先看看誊录出来的烂账,看完了账再宣布旨意。
至于浙江巡抚,先不着急任命,去查郑必昌他们的事情,朕已经有了任命。”
严嵩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喊道:“臣领旨。”
嘉靖的目光,又转向了胡宗宪:“胡宗宪!东南的战事吃紧,再辛苦你今天也得赶回去。
倭寇在今年一定要平了,需要多少军用就向朕要,朕砸锅卖铁都会给你。
浙江的案子你也要过问,哪些该查?哪些不该查?怎么查?你也要看着点!”
胡宗宪看着盘坐在蒲团上,高深莫测的嘉靖,立刻磕下头去:“臣这就回浙江,一切遵皇上的圣意办。”
嘉靖又望向严嵩和黄锦:“胡宗宪来京的事,就我们几个知道,不要传出去。”
严嵩和黄锦立刻齐声喊道:“臣(奴才)明白!”
………
官场的一切都是有规制的,座位怎么摆?哪个人坐在哪里?谁先说话,谁说什么,都意味着一切正常。
那个座位挪动了一下,说话的顺序改变了一下,便意味着有了变化。
今天的内阁,就让人立刻敏感到有了变化。
严嵩仍然坐在中间的位子,吕芳坐在他的左边,徐阶坐在他的右边,这些都还一仍往旧。
可严世蕃不再像以往,坐在严嵩的下手,隐隐高过徐阶一筹。
而是在一旁,摆了一张好大的条案,条案上摆着两个位置,分别是高拱和严世蕃的。
更罕见的是两个位置并排摆,而条案上还摆满了,嘉靖前天晚上看的那些账单。
但人对于这些变化,都往往朝着好处想,严世蕃以为这样排座,是为了便于他们共同看账。
高拱则认为,这是严党要倒下的征兆。这一点,昨日王远在裕王府,便和他们说过了。
不过任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今天会一起出阁!
相信高拱知道这一点,必然会非常的痛苦,好不容易凭借裕王老师这一点,熬进了内阁。
虽然只是打打杂、做做下手,但他也已经很高兴了,毕竟这里面是权力中心。
不过王远若是知道了,想必会非常高兴。
三个坐在上面的人一声不吭,两个看账的人更是一声不吭,气氛异乎寻常的沉闷。
账越看越心惊,不过这惊恐又有了不同。严世蕃的脸上汗越流越多,高拱面容虽然严峻,但眼神中却压抑不住兴奋。
“畜生!”严世蕃冷不丁地猛拍了一下长案,把所有的人都弄得一惊。
严世蕃那张汗脸,此时涨得通红:“贪墨误国!这些畜生把我们都害了!”
高拱仍低着眼,不接他的茬。怎么是害我们了?明明是害了你们严党!
吕芳望向了严嵩,严嵩满眼凄凉,转望向徐阶。
徐阶说话了,不再叫严世蕃小阁老了,而是叫着他的字:“东楼兄,这是内阁会议,注意一下礼态。”
严世蕃被这样说,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了:“事情都闹成这样子了,礼态有什么用?”
徐阶皱了皱眉头,立刻就从之前的高兴中清醒了过来,又恢复了平常的恭敬:“那照东楼兄的意思,该怎么办?”
严世蕃眼中透露出凶光,狠声说道:“拿人!追赃!立刻把郑泌昌、何茂才都抓起来!”
徐阶眼中露出了笑意,立马追问道:“怎么抓?派谁去抓?”
严世蕃抬起头,望向了严嵩和吕芳:“爹,吕公公,我举荐罗龙文或是鄢懋卿接任浙江巡抚,去办这个案子。”
严嵩慢慢闭上了眼睛,吕芳也不看严世蕃。严世蕃见到这情况,不由得一怔愣,只好望向了徐阶。
徐阶快速的按耐住眼中的笑意,装出犹豫的样子问道:“我如果记得不错。
郑泌昌当时就是罗龙文向小阁老推荐的,何茂才就是鄢懋卿向小阁老推荐的。
东楼兄,你觉得派这两个人接任浙江巡抚,能查好这个案子吗?”
“徐阁老是明镜!”高拱大声接言了,用笔的眼神看了一眼严世蕃,不屑的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