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气氛骤然绷紧。孙昊均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殿下！”他声音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您…您要亲自出海？去南洋？”
这几个字，像是滚烫的烙铁，烫得孙昊均心头直颤。他下意识地往前抢了一步，脸上血色都褪去了几分。
“殿下，万万不可啊！”
孙昊均的声音带着急切，甚至有些失态，“南洋是什么地方？那是化外之地！风浪诡谲，海途莫测！还有那些土人，茹毛饮血，性情难料！更别提海上的盗匪，神出鬼没！
您是千金之躯，琼州之主，万万不能以身犯险啊！”
他一口气说完，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姜晨的眼神充满了焦急。作为出海过的他，很清楚一旦出海，所遇到的风险到底有多大。琼州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全赖眼前这位年轻的王爷。
若是殿下在南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孙昊均简直不敢想下去。
那琼州，不，是他们所有人的天，就塌了！
姜晨看着孙昊均焦急的模样，脸上却没什么波澜。他走到桌边，拿起那份简陋的南洋海图，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
“昊均，你说的这些，本王都清楚。”
他的声音很平静。
“风险？做什么没有风险？待在琼州，就真的安全无虞了？”
姜晨抬起头，视线落在孙昊均身上，“你觉得我们身处于这里，还有多久发展的时间？要知道，这世界没有人是傻子。我们在这里的一切迟早会被人知晓，唯一的问题只是时间而已。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也许是三年，甚至也许仅仅只是明天。我们偏安一隅，看似安稳，实则如同温水煮蛙。不走出去，不找到新的根基发展之地，琼州发展会受到限制，终究有一天无法再继续走下去，而这一天相信不会太远了。”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
思绪则跟随着飘飞到了很远。
“可是殿下！”孙昊均连忙说道，“您需要什么，属下可以代劳！属下，明日就可以再下南洋！”
“这不是你能代劳的！”姜晨说，“本王需要亲自看看，才能更加了解南洋。只有亲自看完之后，才能够知晓一切。放心吧！本王不会冒险，根据你带回来的地图，我们可以从广西府出发，先抵达占城，这样可以避开海上风浪，随后再从占城南下，到达爪哇，相信风险已经可以减到最小了。”姜晨摇摇头，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