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骁眼前发黑，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几乎栽倒。
甄姬死死扶住他，泪水无声滑落。
“将军，您怎么样了？”
血骁摆了摆手，喉咙里一股腥甜。
他撑着一口气，望向江面。
怪物，消失了。
城墙上，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震天的欢呼。
“赢了！”
“将军神威！”
“襄阳保住了！”
士兵们扔掉兵器，相拥而泣。
高顺和陷阵营的将士们，看向血骁的背影，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这简直不是凡人能做到的手段。
【叮。警告。九黎祭都封印因能量剧烈爆发，出现大范围松动。煞气正在加速泄露。】
【叮。宿主强行引动九黎之力，已引起祭都核心深处某些未知存在的注意。】
【叮。检测到襄阳城周边，出现新的空间裂隙。大量异界生物正在被吸引而来。】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而急促，将血骁从短暂的喜悦中拉回残酷的现实。
危机，远未结束。
甚至，才刚刚开始。
“子龙，翼德。”血骁声音沙哑。
赵云和张飞立刻上前，脸上还带着激战后的疲惫和惊魂未定。
“大哥，你没事吧？”张飞的大嗓门此刻也放低了不少，带着担忧。
“暂时死不了。”血骁勉强笑了笑，“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修复城防。”
“南门外的荆州军溃兵，不必追击，派人收拢他们丢弃的兵甲粮草。”
“是！”赵云领命。
“还有。”血骁看向张飞，“把蔡瑁军中那个被我们撕了衣服的‘傩’组织探子，严加看管，我要亲自审问。”
“好嘞大哥！”张飞咧嘴一笑，随即又担忧地看着血骁，“你真不用歇歇？”
“等处理完手头的事。”血骁目光转向西面江水，“那怪物虽然被击退，但江水已被严重污染，想办法取水样，看看有没有办法净化。”
他又看向高顺：“陷阵营伤亡如何？”
高顺上前一步，声音沉痛：“回将军，此役陷阵营阵亡三十七人，重伤五十余人。”
即便只是辅助布阵和抵挡余波，面对那种层级的战斗，伤亡依旧惨重。
血骁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
他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体内的状况。
混沌龙魂之力几乎消耗殆尽，识海中阵阵刺痛，这是精神力透支和煞气反噬的后遗症。
【叮。宿主身体状态：极度虚弱，精神力枯竭，轻微煞气侵蚀。建议立刻修养，并寻找纯净能量补充。】
血骁没有立刻休息。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那个被蔡瑁狼狈带走的蒯越。
“子龙，派一队精锐斥候，远远跟着蔡瑁的溃兵。”血骁下令。
“重点留意蒯越的动向。如果蔡瑁要杀他，或者他有机会逃脱，设法把他‘救’回来。”
“记住，我要活的。”
赵云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血骁的意图。
蒯越，这个通晓荆州内部和“傩”组织秘密的人物，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末将明白。”
襄阳城暂时恢复了平静。
白日里，士兵和民夫忙着清理废墟，加固城防。
夜晚，城头灯火通明，巡逻队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角落。
江面上，那股恐怖的威压虽然消失了，但污浊的江水和偶尔飘过的怪物残骸，依旧提醒着人们之前发生的惨烈战斗。
血骁强撑着身体，在甄姬的搀扶下巡视了一遍城防。
伤兵营里，哀嚎声不绝。
尸毒变异的威胁暂时被压制，但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依旧让人心悸。
甄姬默默地为血骁擦拭着额头的虚汗，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敬佩。
这个男人，仿似永远不知道疲倦，永远能在绝境中创造奇迹。
即便他此刻看起来摇摇欲坠。
三天后。
血骁的身体在浩然之躯的修复下，略微恢复了一些。
至少能独立行走了。
赵云派出的斥候带回了消息。
蔡瑁的溃军一路向南逃窜，狼狈不堪。
途中，蔡瑁数次想要处死蒯越，但都被蒯越巧妙化解，或者因为其他将领的劝阻而作罢。
斥候抓住一个机会，在一次小规模的混乱中，成功将蒯越“劫”了出来，秘密送回了襄阳。
地牢之内。
蒯越披头散发，形容枯槁，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看着缓步走来的血骁，没有丝毫阶下囚的颓废，反而带着一丝审视。
“血将军，别来无恙。”蒯越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从容。
血骁在他面前坐下，没有废话。
“你想活命吗？”
蒯越笑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说说‘傩’组织吧。”血骁淡淡开口，“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如果你的情报有价值，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蒯越沉默了片刻。
“‘傩’组织水很深，远超你的想象。”他缓缓说道，“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九黎祭都那么简单。”
“据我所知，他们似乎在寻找某种‘钥匙’，可以开启某个连接异界的‘门’。”
“荆州，只是他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蔡瑁、刘表，甚至曹操、袁绍，都可能有他们的人渗透。”
血骁眉头微蹙。
钥匙？门？
这听起来更像是玄幻故事了。
“你和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他们主动找到了我。”蒯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许以重利，承诺助我登上更高的位置。”
“我承认，我动心了。”
“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谁不想更进一步呢？”蒯越自嘲一笑，“即便知道是与虎谋皮。”
这倒是实话。
血骁想到了现实社会中那些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的人。
为了往上爬，什么底线都可以不要。
“那块被你的人纹在胸口的‘傩’字印记，代表什么？”
“那是外围成员的标志，也是一种精神烙印。”蒯越解释道，“核心成员，另有信物。”
“我曾见过一次，是一枚黑玉令牌，上面刻着狰狞的鬼面。”
血骁点了点头。
这些情报，印证了他之前的一些猜测。
“你对九黎祭都了解多少？”
“不多。”蒯越摇头，“只知道那是一处上古禁地，蕴含着可怕的力量。‘傩’组织似乎想掌控那股力量。”
“他们之前在江底进行的仪式，是为了唤醒祭都深处的某个存在，作为他们开启‘门’的能量源。”
“结果，似乎失控了。”蒯越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血骁，“引出了那个江中怪物，也惊动了……将军您的底牌。”
他显然将那七道光柱，归结为血骁隐藏的手段。
血骁不置可否。
“最后一个问题。”血骁看着蒯越，“你觉得，你对我还有什么用？”
蒯越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精光一闪。
“将军，荆州虽遭此大败，但根基未损。刘表绝不会善罢甘休。”
“蔡瑁回去之后，必然会将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甚至会夸大其词，将将军您描述成一个勾结妖邪的魔头。”
“届时，刘表必定会再次兴兵，甚至可能联合其他诸侯。”
“而我，蒯越，在荆州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对荆州内部的军政了如指掌。”
“我可以帮将军，分化瓦解荆州的抵抗力量。”
“甚至，我可以帮将军，将整个荆州，纳入囊中！”
蒯越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这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野心家。
即便沦为阶下囚，也在寻找翻盘的机会。
血骁看着他，没有立刻表态。
【叮。系统任务发布：稳定襄阳，掌控荆州。】
【任务奖励：大量军功，声望，特殊图纸，解锁新兵种。】
【任务提示：蒯越的情报和人脉，是完成此任务的关键之一。】
系统的提示，让血骁心中有了计较。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血骁缓缓开口，“但不是现在。”
“你需要先展现出你的价值。”
“襄阳城百废待兴，我需要一个懂内政的人，来协助甄姬，处理民生、恢复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