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帖的规矩可简单得很。”
李神机双眼一眯,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羊皮纸,上面写满了关于生死帖的种种细节。
然后。
他就那样一丢,冷冷说道。
“半个月后,你我各造出一个能够用在百姓身上的机关!”
“谁的更利民,谁就获胜。”
“而胜者能活,败者……”
他忽然抬脚碾碎冰面上正在挣扎着想活命的鲤鱼,“喂护城河王八!”
“啊?”
“只是这样吗?”
“那多没意思啊!”
李玄戈一听,顿时就乐了,“你要明白,父皇是不允许兄弟自相残杀的戏码出现的,而且本王也没兴趣。”
笑话!
如今是李神机在暴怒的边缘,宛如一个小丑,想用尽力气再博弈一次,又不是他提出来的……
所以。
急了的人,同样也不是他李玄戈!
既然如此……
面对那毫无价值的生死帖,那签个屁啊?
若不签,这李神机敢赖自己跳舞的账不成?
若敢?
那就直接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自己可是继承了现代催债的精髓,花样多了去!
李神机的表情一僵,随之整张脸都渐渐阴沉了下去:“那你来说条件?”
“你确定让本王说?”
“别废话!”
“好嘞!”
李玄戈咧嘴一笑,语出惊人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墨家先不要进工部,本王怕他们会偷师。”
“等半个月后,咱们各自做一件你所说的器物!”
“然后……”
“在正规比试的情况下,你赢了,本王的命就是你的,而且还会跟你一样跳一遍胡旋舞,外加赠送所有研发的图纸,里面可是有红衣大炮的制作方法哦!”
“什么是红衣大炮?”李神机的眉头一皱。
“红衣大炮都不知道,还学人搞科研?”
李玄戈吊儿郎当的话,让李神机想冲上来干死这一个王八蛋!
但某人已经无视了他,并朝千户招了招手。
千户顺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将一个青铜圆筒递上李玄戈的手。
紧接着。
李玄戈对着夜空比划出一个开炮的姿势,“轰!那玩意一炮能轰塌你的千机楼,再轰能送漠北狼骑全家十八代祖宗,一块儿上天跟日头肩并肩!”
话语一顿。
他的手指戳着筒身上的螺纹凹槽:“原理也很简单,但本王不告诉你。”
李神机:“???”
他刚听得入迷出神,结果那一个王八羔子就将他当倭国人耍了?
“闭嘴!”
墨家白须匠师猛然惊醒,身子都要蹦起三尺高,机关臂“咔咔”指向李玄戈,“黄口小儿也敢妄谈破城?墨家投石机三代改良才增射程三成,你这铁管子……”
“才三成?”
李玄戈掏了掏耳朵,顺手弹飞耳屎,“工部不久前试射的火铳,都已经把西郊乱葬岗都犁成菜畦了,王老汉还送锦旗谢本王替他省了翻地钱呢!”
“荒唐!”
墨家弟子集体炸锅,有个年轻匠人直接扯开衣襟露出胸膛,“有种往这儿轰!能蹭破层油皮算你赢!”
火器乃是传说中的东西固然厉害,但绝对不像李玄戈说得那么玄乎。
他们又不傻!
而且。
火铳如今还没有看到成品,传闻中李玄戈曾经拿的那一把火铳只是堪堪将李元霸的护心镜和护甲给轰开了而已。
如果只是那样的话,还没他们墨家改良过的箭弩好用呢!
“别!”
李玄戈闻言一惊,当场吓得连连摆手,“轰死你的事小,弄脏本王新裁的蟒袍可就事大,知道这料子多难抢吗?公孙小姐不玩剑,玩女红的时候亲手织的!”
公孙明月:“???”
自己什么时候织了?
分明是外面哪一个野女人织的!
回去的时候,必须旁敲侧击一下……
“你!!!”
墨家的人暴怒,刚想反驳李玄戈,可结果……
李神机盯着那青铜筒,眼神变幻不定了几下,沉声问道:“若本王输了?”
“简单!”
李玄戈突然把青铜管怼到他眼前,“弟弟也不要你的命,只需要墨家改行卖糖葫芦,四哥每日扛着草靶子绕皇城三圈,见人就喊‘墨家机关不如王八壳’!”
“放肆!”
墨家众人齐声怒吼,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李神机沉默了几秒,忽然仰天大笑:“好!半月后父皇面前……本王要让你知道,墨家千年底蕴不是滩涂烂泥能比的!”
四周的人瞠目结舌。
这李神机是赌上瘾了,还是输上瘾了?
居然还敢跟梗王八赌这些东西!?
李元霸一等人对视了一眼,破天荒没有开口。
因为……
他们也想看一看,那貌似比火铳还牛逼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底蕴?”
李玄戈双手朝外一摊,“知道啥叫‘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不?回头给你刻碑上,省得你家物理老师棺材板压不住!”
“你……”
“别你你你了,马上签字画押,然后跳舞!”
随着李玄戈的话音一落。
李神机便一脸阴沉地让墨家人送来了纸笔,以及印泥。
但下一秒。
护城河畔突兀间响起了一阵唢呐声。
紧接着。
工部匠人推来了一架八宝琉璃车,十二面铜镜将月光聚成光柱打在了护城河今晚刚凝结出来的冰面上。
李玄戈随之指着李神机,扯着嗓子大吼了起来。
“父老乡亲看好了!”
“墨家巨子倾情演绎《胡旋十八拍》!”
“买花生送王八壳,前排观众有机会获得四哥原味腰带,以及一块本王亲手做的王八脆!”
“混账!”李神机怒了,但还未上前,就被等得不耐烦的李元霸先发制人地推向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