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瞿,同他们玩玩。”
“是,尊上。”
衡葑的身侧传来轻飘飘的回应,四周明明是空无一人,偏那轻飘飘的语调又真实的仿佛就在他的身边,他自是习惯了这般场景,在听闻之时,便是连唇角弧度都没有一丝变化。
幽深古林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居高临下的红衣美人,泰然自若的妖界尊主,还有那心乱如麻的藏匿着的两人,自北边而来的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角,让幽深静谧的古林显得越发的危险重重。
“呀,找到你们了。”
同刚才那般轻飘飘的语调自陆明昭和阎十七的头顶传来,他们浑然一震,不约而同的擡首看去,只见一黑衣女子灵动的站在他们躲藏的山石之上,一脸喜悦的看着他们。
暗瞿看的认真,似乎是想要看些什么出来,只是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出些什么来,最后大概是不耐烦了,碎碎道,“尊上也真是的,不过是这些货色,竟也要我来。”
劳什子还沉浸在震惊里的陆明昭和阎十七也知道了来者不善,几乎在暗瞿话落的瞬间,陆明昭和阎十七已离了那山石十丈远。
暗瞿挑眉道,“跑的倒也快,看来不会太无聊。”
她此刻有些兴致了,娇俏嫣然的笑道,“何人,竟敢擅闯我族禁地。”
陆明昭震楞,倒不是因为眼前的黑衣女子的笑颜如花,而是因为她的笑颜如花之下潜藏着的森冷恶意,这番恶寒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利剑。
暗瞿却不在意,她说出的话更像是一种挑衅,“怕什么?哦,不会是怕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吧?”
“都说手中有剑,心中有正义的人界修士最是勇敢不惧,无畏生死,怎么今日一见,却当不起这般说辞了?”
暗瞿说罢,又想了想,继续又道,“嗯,看来还是我家尊上说的对,人界修士最是虚伪,特别是那鹤华天音宗......”
“你放肆,天下第一宗的名声岂是你这等妖孽能污蔑的。”
被陆明昭这般呵斥,暗瞿却是一点都不恼,她反而了然的道,“哦,会说话,还中气十足,看来也不是很怕嘛。”
说罢,娇俏嫣然的神情已变得杀气森然了起来,她没有再给陆明昭开口的机会,手中幻出墨黑妖冶的短剑便向陆明昭刺了去。
陆明昭眼见这般变化,他本能的以剑抵剑,趁机躲开。
幸好他有多番下山降妖的经历,否则以暗瞿刚才的瞬发之势,他就算躲的过去,也得受个伤才行。
陆明昭很快看清了当前的局势,他在躲闪之后,握起手中的利剑便以极快之势向暗瞿冲杀了过去,如今躲藏之机已无,唯有厮杀方有活命的机会。
这是一场我死大于你死的局,除非在这场厮杀里,他们能拖住时间,等待支援的到来。
思及此,陆明昭更是将全身心都投入了与暗瞿的搏杀之中,他不仅要为自己挣一条活路,还有他入门刚满三个月的阎师弟,也在等着他为他们挣出一条活路。
陆明昭与暗瞿的四周尽是斗转星移,如影随形,他们之间的气氛在搏杀之中显得危险重重,风声鹤唳。
反观一直站在原地未动的阎十七却是安静的宛如君子如玉,他静静地看着高殿之上的红衣女子,如墨般沉郁的眸子里都是压抑不住的热烈。
自他们入鹤华天音宗的三个月以来,他便再未能看见她穿过这般娇艳热烈之色的衣衫,他早就厌烦了他们身上的雅致之色,他家尊上就该是这般妖娆摄魂的模样,而他便是献上那魂魄的唯一之人。
尽管他家尊上轻纱玉滴遮面,但却丝毫不影响阎十七的无尽幻想。
站在高殿之上的云婠婠,美目流转,她眼尾着色的勾了勾阎十七,大概是想让他收敛一些,毕竟眼下这局势,哪里是他能静看美人的时候。
阎十七微微抿了抿唇瓣,他自是知道他家尊上的意思,可美人在上,哪是他想收敛就能收敛的呀。
云婠婠看着阎十七不动,便知晓他的心思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无奈,只能再次一个眼刀过去,要他见好就收。
而此刻的阎十七自然也品出了些什么,他落寞的收回了目光,无声的轻叹了一息,随即才看向那打的难舍难分的陆明昭和暗瞿。
那黑衣女子乃妖尊座下第一妖卫,名暗瞿,是比他早了百年守在妖尊身边的妖卫,妖尊极其信任暗瞿,据说无论到何处,妖尊都将她带在身边。
暗瞿在风声鹤唳里戏耍着陆明昭,看来他家尊上与妖尊所谈极为顺利,妖尊便是派出了暗瞿与陆明昭周旋,等着鹤华天音宗的支援到来。
寒光闪过阎十七身侧,一把冷剑已被阎十七握在了手里,他正欲加入陆明昭和暗瞿的战斗,却忽然被两名妖卫拦住了去路。
那两名妖卫面无表情的直直的盯着阎十七,大有一副你若敢动我们便敢拦截的气势。
而身处弱势的阎十七,他只能表现的不甘的紧盯着那两名妖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继而,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