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当时跟周翠红说完这件事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听到了周翠红到处跟别人说乔雨眠的事,她才有点后怕。
这事万一传到乔雨眠耳朵里,她肯定就知道是自己说的。
若是她把自己是继女的事也说出去,自己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以她赶紧找到了夏然,答应给夏然五十块钱,让夏然去给她背锅。
她还告诉夏然父亲同事的名字,让夏然谎称这个人是他舅舅,就算乔雨眠问起来,也能对得上号。
夏然人缘好,还是知青,大队长都不会过多苛责。
而何满仓为了不被公社的人看轻,肯定会想尽办法不让乔雨眠去告状。
她早就看何满仓那个老东西不爽了,偷偷地给他下绊子,顺便还能挑起他和乔雨眠的对立,这样一举两得。
可平日里懦弱的乔雨眠,怎么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她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告诉她,乔雨眠很可能也重生了。
但又有一万零一个声音说服她,如果乔雨眠是重生,她应该跟自己抢何青山,而不是嫁给陆怀野。
正想着,对面被窝里的何青山动了动。
乔雪薇迅速地将私房钱塞到枕头
何青山边从炕上爬起来边嘟囔。
“今天周翠红的事你听说了吧。”
“你好好干活,别跟那帮人扯老婆舌。”
“要是你嘴贱给我惹出事来,我饶不了你!”
乔雪薇乖巧地应下,心里止不住地打鼓。
还好她聪明,提前买通了夏然给他背锅。
虽然因为被索赔猪肉的事又多给了夏然十块钱,也是值得的。
钱还能弄到,可要是真被何青山打出毛病,那才是后悔。
因为怕何青山在盆里撒尿,乔雪薇把地下放着的盆都藏了起来。
何青山转了一圈没看到盆,骂骂咧咧地推门去了外面的厕所。
看到何青山吃瘪,她心里十分高兴。
躺在炕上,枕头下枕着私房钱,她心里盘算着。
下个赶集的日子,她要坐大集上的驴车回一趟青山县,看看能不能联系上母亲。
如果联系不上的话,她就要去后山找那个东西了。
虽然危险,但是能解决困境!
感觉自己刚睡着,何青山就把她推醒。
“赶紧起来!”
乔雪薇将被子蒙在头上想抵抗这推搡,下一秒,被子被整个掀开。
烧炕能保持屋子里的温度,可经过一夜,热气早就消散,早晨起来屋子里很冷。
掀开被子,冷空气激得她一个哆嗦。
“干嘛不让人睡觉!”
何青山也气不打一处来。
“一会下地了,你怎么还赖在炕上,我爸可是大队长,你去得这么晚是想让他丢脸么?”
乔雪薇动了动酸胀的手脚,感觉手臂好像都抬不起来。
她哪里干过活,这两天的活干下来,四肢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脸被太阳晒伤,晚上洗脸疼得不行。
她像以前那样跟何青山撒娇。
“青山,干活太累了,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何青山冷哼一声。
“谁让你嘴贱,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乔雪薇恨恨地拿过衣服开始往身上穿。
走到地头,她发现今天分到的地跟陆怀野离得很近。
她坐在玉米杆上掰玉米,目光不由自主地注视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陆怀野。
秋末天气凉,大家都穿着外套,陆怀野可能是热了,把外套脱了扔在地头,只穿了一件毛衣。
大概是觉得毛衣袖子碍事,高高的挽起卡在小臂关节处。
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小麦肌肤随着动作肌肉棱角分明。
乔雪薇不禁看得呆住了。
上辈子她嫁给陆怀野,不仅是因为他家是军官,还因为陆怀野长得英俊。
一米八七的身高,常年在部队锻炼出结实的身材,每次见到陆怀野,她的心里都小鹿乱撞。
可那些少女的心思,最终还是被现实打破。
下放后,陆怀野更像是变了一个人,从意气风发到死气沉沉,最后人也瘦得不像话。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做过夫妻间亲密的事,甚至连手都没拉过。
后来,陆父病重,陆怀野甚至经常一走就是好几天,到处也找不到人。
回来后便拿她当空气,不看她,不跟她说话。
她这才一气之下让妈妈找了关系离开了玉石沟。
此时看着陆怀野,好像也想起那些少女的心事。
乔雪薇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放轻了声音喊道。
“陆怀野。”
喊了一声没人搭理。
“陆怀野!”
陆怀野放下手里的玉米,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