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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待选的日子 (1)(1 / 2)

古代对女子的要求是极严的,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离家出走,而且还是个待选的秀女,这件事的后果可想而知,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整个年家都要受其连累了。

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一直都是贪生怕死之人,也坚定生命乃一切的源泉,一个人连生命都保不住了,那么她又从哪里去争取幸福呢?

“哦?”他挑了挑眉,经过了昨天的谈判,他已经淡定了一些。

一般穷苦人家的女子,若是听了要进宫选秀,那就意味着自己即将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早已经被欣喜冲晕了头,而这女子眼中也确实有欣喜之色,只是她却理智到意识到了整件事的后果,他在她的眼中甚至看到了警惕!

“小女子并无大智,也不愿进宫做凤凰,一生只愿平平淡淡就好,若是年小姐回来了,我绝不会枉作挣扎,只望年大人能许小女子一个承诺,让小女子得以安心”月儿平静的望着他,轻笑着说道。

“说吧”年羹尧了然一笑。

“口说无凭,请年大人立个字据,并请府中的老管家作证,若年小姐在选秀之前回来了,那么我便从此远离京城,此生不再踏进京城半步”她在打赌,拿自己的幸福打赌,她没有把握胤禛喜欢的不是真正的年氏。也没有把握,自己还能留在这里多少年。这些年来若不是许仙一直在背后帮她,恐怕她早已打回了原形,回了二十一世纪。顿了顿,她接着说道:“若是年小姐没有回来,年大人必须保证不会拿我当作棋子”。

八爷无故来访,若不是交情颇深,他堂堂一个贝勒爷是没有必要屈尊降驾亲自来到年府拜访的,可见他拉拢年羹尧的心已经显而易见了。

而年羹尧竟让其即将进宫选秀的妹妹接见八贝勒,其的私心也是显而易见的。

这几年八爷的贤王之名已经初有流传,很多官员都站在了八爷这一边,太子的势力已经明显被削弱了,加上前几年索额图的离世,更是给了太子一党一个深刻的打击。

听了这话,年羹尧的身子微微一怔,似乎是被说中的心事般,他轻蹙了眉头,有些心虚的望向她。

“妹妹此话怎讲,进了宫,妹妹便是皇家的人,我这个做哥哥的哪还有资格操持妹妹的事呢?”他的反应却是极快的,短暂的错愕过后,便即刻恢复了平静,三言两语便将整件事推得一干二净,若不是前一刻他还安排了年小姐和八爷的见面,月儿想必也不会想到其中的后果吧!

正所谓选秀,不只是为皇帝选妃子,也是为皇子们选福晋的大好机会,若是八爷提前让良妃向皇上暗示了些什么,那么以康熙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和自己的儿子去争一个小小的女子的。

更何况选秀现场美女如芸,年小姐虽然生得美丽,但也不见得是最美的那一位呢,康熙应该也不会太过上心的。

“这样甚好,那么,请哥哥立下字据,让管家和夫人做个证吧!妹妹只图个心安,还请哥哥成全!”起身微微福了福,月儿将整件事拐了个弯说成了是自己的私心,这样一来,年羹尧也不至于拂了面子。

他不禁打量起眼前这个看似柔顺的女子,她的思维是极灵敏的,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她居然还能考虑到其中的历害关系,作了几种假设的可能,这一点让他有些刷目相看,自古以来,女子都是以德为先,这样精明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着。

真正的年氏虽然性子任性了些,但却是没心眼的丫头,会养成那个坏脾气也是和他的纵容有关。

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是找了个听话的替身还是找了个狡黠的狐貍。

不过,月儿却是抓住了他的弱点,选秀迫在眉睫,再找出一个和年小姐相貌相似的女子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月儿对年家的意义举足轻重,以年羹尧的睿智,是定然不会让事情再生出变故的。

所以,得出结论,堂堂的年羹尧年大将军被一名小女子威胁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不然,有你好看的!”搁下狠话,年羹尧这才微微抚顺了内心的不甘,他堂堂一个爷,居然被一个女子占了上风,这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额首,月儿了然一笑。

在叶赫那拉氏和容管家的共同见证下,年羹尧和月儿答订了保证书,一氏三份,月儿一份、年羹尧一份,叶赫那拉氏一份。

之所以交给叶赫那拉氏保管,那是因为她信得过纳兰性德的后人!

大功告成!月儿的心情总算轻松了一些。

没过几日,宫里派来了一位四十几岁的嬷嬷,那嬷嬷长得长着一副凶神晋煞的嘴脸,整日摆着一副高高上人的臭脸,见了府里的谁都不曾低过头。

看来,她的苦难日子又要来临了。

“笑笑,过来”大老远的,年羹尧便向月儿招了招手,笑笑本是她前世的名字,她不愿贯上别人的名号,便让人唤她的小名‘笑笑’,这样一来,听起来至少不像是在叫别人。

这年羹尧也是个怪胎,自那日两人签了共同协议之后,他们的关系便是亲近了一些,他也没那么难相处了。

偶尔还能说上几个笑话,倒像是两个话题相投的朋友一般。

“有事吗?”撅了撅嘴,月儿叉了腰大声回道。

“年小姐,请注意礼仪……”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正是出自那檀嬷嬷之口,只见她冷着一张脸,站在月儿的身后,正神情不悦的皱着眉头提醒她不适当的举动。

“是……”暗自吐了吐舌头,月儿规矩的行了个礼,垂睑作温顺状。

“嬷嬷,今日家父要回京,可否让舍妹放半日假?”年羹尧已经走了过来,他抱拳算是对这宫里的嬷嬷行了个礼,毕竟宫里的人都高人一等,他也不敢得罪呢。

“年老爷回京?”檀嬷嬷思量了一番,年老爷颇得康熙的赞赏,与其得罪还不如卖个人情,反正担务个一天、半天也不碍事。抽了抽嘴角,檀嬷嬷算是回了礼:“既然年老爷回京,那么年小姐今天就不必过来练习了,不过,作为秀女,年小姐还是要多注意言行举止才好。”

一番话,既留了颜面,又给了自己台阶,还适当的指责了月儿……一石三鸟,看来,宫里的人个个都不简单呢。

虽说只是进宫选个秀,而且她很有可能,在选秀期间便被她家四四打包回家,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心为妙……小心为妙呢!她的心情又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年遐龄下午便回了京,难怪这些天都不见他的踪影,原来是去了大儿子那里,这位大人倒是个乐天派,六十岁便向康熙请辞告老返乡,之后便一直周游四海,除了一些重大的节日能见着这位大爷,平日里几乎是处于半失踪状态,年羹尧也对他的行踪颇为烦恼。

想必年小姐失踪的事,他还被朦在鼓里呢。

“瑾萱,你这段日子可有调皮?”年老爷一下了轿便从人群中四下搜索,那对略显朦胧的眼神随即在月儿身上定了下来,他一手撚着稀疏的胡须,一边笑呵呵的的大声问道,语气中满是对爱女的宠溺。

门口整齐的排了两排训练有素的奴才,女眷也恭敬的站在一旁,想必这位年老爷子平日里还是蛮有威严的。

月儿愣了愣,年羹尧却在背后推了她一把,顺着年羹尧的力道,月儿忙迎下台阶故作亲昵的挽起年老爷子的手臂,笑呵呵的回道:“爹爹,萱儿乖着呢,就是常常思念爹爹……”

“哟,这嘴巴是见长了”年老爷子一脸欣慰的拍了拍月儿的手背,笑得见牙不见眼。

年羹尧见势这才松了一口气,领着众人迎了上来,一一行过礼,便和月儿一左一右挽着年老爷子朝进了门。

进了门又是一阵寒喧,年老爷子的性子倒是直爽,这一点年羹尧却没有被遗传,旁敲侧击下,月儿这才恍然大悟。

年羹尧之所以那样有把握年老爷子不会认出她这个假冒伪劣产品,那是因为年老爷子已经出门有一年之久了,试想一年之中会发生些什么,那简直是天翻地覆都闲时间太长了,年瑾萱身上的变化,自然被年羹尧以年龄的增长有所长进而轻易的胡弄过去了。

这一家子啊……马大哈的年老爷,细心瑾慎的年二爷,才女夫人,离家出走的小姐……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人物。

不过,她却感觉到了家的温馨,几个月的相处,她对这个原本没有感情的家庭放生了丝丝留恋,叶赫那拉氏的体贴、年羹尧的细心周到、年老爷的迷糊不拘小节,都让她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感情。

“丫头……陪爹爹出去转转!”刚吃过晚饭,年老爷便坐不住了,他的嗓门本来就比较洪亮,这样一吼,更是如五雷轰顶,让原本监视月儿用餐的檀嬷嬷吓了一跳,随即一张老脸便晴转多云,再然后便是多云转阴……

月儿有些怕怕的缩了缩脖子,这老女人,若是不如意了,想必又要发泄在她身上了吧。

“年老爷,小姐正用膳呢!”皮笑肉不笑的冲着年遐龄行了个礼,檀嬷嬷还是极力忍住心中的怒意,咬牙切齿的回道。

“丫头,吃快一些”年老爷压根没将檀嬷嬷放在眼里,只是随意的在桌前坐了下来,对着月儿指手划脚的催促。

站在一旁的檀嬷嬷哪里肯受这份气,即使是朝中的大臣也要卖她几分薄面,不过是个已经告老还乡的老头,居然敢无视她的存在……一张刷得粉白的脸一下子便气得直冒绿气,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胸口一起一伏的……

眼看,就要发作,可她却立马换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职业脸孔,恭敬有礼的冲着年老爷平心静气道:“年老爷,皇上既然吩咐老奴要好生教导小姐,老奴自当尽心尽力,若是有个差尺,只怕谁也担当不起!”

拿皇上来说事,算不算是‘狐假虎威’呢,不过人家威得有道理,威得让人不得不服。

“你是说我女儿缺乏教导?”年老爷狐疑的望向檀嬷嬷,似乎在揣魔她话中的意思。

月儿强憋住到嘴的笑意,假装低头扒饭……这年老爷,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他这话明显是将了檀嬷嬷一军。

若是檀嬷嬷说是,那么不仅得罪了这位老将军,还间接否定了秀女的质量;若她说不是,那么年老爷不是正好将年小姐带出去直接解放了吗?

“这……”檀嬷嬷吃了个瘪,嘴角不自然的抽出了两下,故作镇定的说道:“年小姐自然是大家闺秀,只是平日里太过散慢,只怕还达不到选秀的标准”

撇了撇嘴,月儿不屑的用眼角瞥她,哼!这些个嬷嬷呀,仗着是宫里的老人,便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仿佛皇上是她们自家人一般。

“太过散慢?”年老爷皱了皱眉,很显然,他有些不悦了。

正当月儿以为他又有什么新奇之举时,只见他老人家‘腾’的一声从櫈子上站了起来,瞪着他那对略显朦胧的双眼,擡起苍劲有力的大手,怒指着月儿,大声喝道:“你这个丫头,老夫还以为你长进了,这一年来,你都干什么去了,双峰(年羹尧的字)是怎样教导你的,看我今日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这……这……这场面怎么说变就变呀,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祸到临头了。

扬了手,年老爷便作势要打月儿。

哎呀呀!不得了了,年老爷八成是听到自己的女儿不长进而要发火了,只见站在一旁的檀嬷嬷不仅没有阻止的意思,还悄悄的退到了一旁,正兴灾乐祸的观赏着这一幕呢。

侧了侧身,躲过年老爷的一掌,她已经顾不得形象,开始在屋子里四散逃窜了:“爹,您别打呀……女儿这不是挺好的吗?”

“你给我站住……站住……”年老爷气急败坏的追着月儿满屋子跑,可他毕竟已年过六旬,脚力已大不如前了,跑了几步便开始有些喘了,最后干脆坐了下来,气喘吁吁的指着月儿,说道:“你……你个……不孝女……老,老夫……愧对你……死去的娘亲……给我站住……”。

“爹……您消消气,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想想,女儿平日里除了不会女红,不喜欢呆在家里和言行举止有那么一点点的粗鲁,总体来说还是您的好女儿呢……你怎么就忍心打我呢……”。

换了个可怜兮兮的模样,月儿站在距离年老爷五米远的安全地带,声泪距下的痛诉着:“爹爹可知道最近京城物价上涨,药材的价格还翻了一翻,您若打伤了女儿,还要花钱请太夫,请太夫可贵了,听说普通的大夫出诊费都要十两银子,若是好一些的,还不收上个几百两,您说,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爹爹可是文明人,平日里女儿对爹爹不知道多敬佩,您若是真要打女儿,还不如直接将我打死算了,买个棺材要比看病便宜……”

年老爷愣了愣,随即问道:“真的?京城的东西又贵了吗?”

“嗯,嗯,嗯,我听厨房的小翠说,街上的肉包子都要三文钱一个了……”月儿忙点头哈腰的靠了过来,一脸诚垦的扯了起来。

“三文钱一个……这也太离谱了吧?之前不是一文钱三个吗?”年老爷掐着手指头,惊讶的问道。

“就是,所以说,这年头赚钱不容易呢,您老还是少生气,不然府里的人参可要遭罪了,上百两银子一根的千年参,这会子怕是要花上三百两银子才能买上一根呢……”扶着年老爷一唱一合的开始讨论物价,月儿笑得诚恳无比……实则奸计得逞!

嘿嘿!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早看出来年老爷子是个抠门的主,凡事只要和钱挂上勾,他准没好脸色……

“咳……”站在一旁看热闹却被人忽视的檀嬷嬷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以示她的存在。

老爷子这才想起了什么,对着檀嬷嬷横眉一皱厉声说道:“嬷嬷,我家小女温文贤淑,你看,她哪里懒散了,老夫觉着,她这样已经差不多了,你意思意思就是了,别太苛刻!”

看吧,老爷子还是挺疼她的,这不是看不惯檀嬷嬷对她的虐待而要帮她说情了吗?

月儿躲在老爷子的身后,笑得一脸的贼相!

“是……”檀嬷嬷黑着一张脸,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女儿,要怎么教养,还是人家说了算,她就算再不服气,也不好拂了年大人的面子,只是,这小妮子,日后进了宫,看她怎么收拾……

月儿在心里小小的欢呼了一下,哟吼……终于不用再对着那张包公脸了……

老爷子威武!

转眼间又到了冬天,这是她和胤禛分离的第二个冬天了,一睁眼的功夫,春夏秋冬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两遭了。

这日是她的生辰,每年的这个日子,胤禛便会用他那一点都不浪漫的方式给她送上许多新鲜的生辰礼物……

她走的时候太过匆忙,除了手上的玉镯,其他的东西,她都锁在房里一个精致的小箱子里,一件也没能带走……谁又会料到,这一走便是二年。

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又发生了哪些天翻地覆的变化?唉!胤禛过得好不好?是否会因为她的离去而彻夜难眠?还是……两年的时光足以让他将她这个人遂渐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