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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父上母上(1 / 2)

晨光熹微。

伴随着慵懒的呵欠声,睡眼朦胧的女伯爵从软绵绵的床榻上爬起,刚刚换好红底滚金边的长裙,修长白皙的脖颈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凉。

“请跟我走一趟。”亚麻色短发的女人一身劲装,深褐色的肌肤光滑而又紧绷,声音低沉冷酷,手中的短刀在穿衣镜中反射着冷冽的光芒,只要轻轻一挑就可以割裂少女的动脉。

“我还能拒绝吗?”她翘起唇角,朝着镜子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我能说等我吃完早点再走吗?唉,可惜了,今天早上的甜品可是有蓝莓鲜奶慕斯啊……

“其实,我觉得你来的正是时候呢。今天我也正好打算要去父亲那边看看的。这样一想的话,我们父女之间可真是心有灵犀啊。”女伯爵以唱诗般优美的语调感慨道,迈着从容而优雅的步伐在女人的挟持之下前进,她美丽的脸上舒展着柔和的微笑,仿佛她只是和往常一样,不过是奔赴一场即将展开的盛宴。

虽是保持着沉默,名为伊达的女子却因为重重疑虑而困惑地皱起了眉。她自信于自己的手腕,绝不会让这个有着柔弱体格的少女逃脱。然而,对方那泰然自若的神情却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从一开始她就感到奇怪,这个女伯爵在骤变突起的那一刻也是连眉也没擡一下。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不,或者说是,都在她的估算之内?!

还有那双诡异的浅银色眼睛……真是个让人不舒服的女孩。

包括她身上的香水味,都是让人闻着难受……

忍住内心的不适感,伊达将表面上受制于她的女伯爵带上了马车,却未曾料想自己早已被人跟踪。

马车疾驰,车轮碾过灰白色的石板路发出接连不断的“嘎吱”声,一路颠簸向前,直奔位于“欢乐之园”的纪念塔。

于呈螺旋状的阶梯拾级而上,最终和伊达一同到达了塔顶的海江,首先映照在她瞳中的是那个略显沧桑和颓败的背影。

“爸爸,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不过,您就不能选择温柔一点的邀请方式吗?”嗓音婉转如莺啼,这久违的亲昵语气以及“爸爸”的称呼,令回转过身的亚克西斯一阵恍惚。他仿佛又回到了女儿的孩提时代,那个时候,她以稚嫩的童音向自己撒娇,而他则会抱起女儿那软软小小的身子,陪她在蔷薇花园中嬉闹玩耍,承诺着给她准备最甜美的糕点和最漂亮的裙子,充满爱意地亲吻那娇嫩的小脸蛋。

然而,他很快从这种怅然感中挣脱而出。他明白的,他的女儿是个恶魔般的存在,以前是,现在也是,绝不可对她掉以轻心。

“我的孩子,我只是希望能亲眼见证你的最后一刻。”以沉重的语气说出不详的宣言,亚克西斯朝着眼前年轻而富有活力面孔伸出了手。

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利刃,女伯爵迎接着父亲的爱抚。一如往昔记忆中那样,他的手温热宽厚,轻柔地抚过她的眉眼。

“一见面就说这这种话,还真是个过分的父亲呢。”面对这样威胁一般的言辞,她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发出一声清脆的嗤笑。

当然,她这样的举动,也令得那柄短刀更挨近了几分。可少女却是双手环胸,挺直背脊,浅银色的眼睛挑衅般地斜睨着亚克西斯。

“那么,就和我说说看吧。让您的忠仆把我带来这里,您到底有什么绝妙的打算呢?”

没有即刻回应,亚克西斯踱步来到墙边,擡手掀开了一张防尘布。霎时,一个半身镶嵌于墙壁中的乌发女子暴露在空气中。

乍一看会让人错认为是做工精致,极为逼真的人偶。但是仔细一瞧,就会吃惊地发现,这是属于人类的身体。

“爸爸的手艺不错哟,做得很像克莉斯汀啊。”貌似天真的话语回荡在室内,她在“像”这一词上咬重发音,欢欣地观赏着亚克西斯瞬间晦暗的脸色。

她早就知道了,父亲利用迪兰组织的丰厚财力研究着如何让死人复活。不过,每一次做出来的僵尸人偶都活不长就是了。

“是啊,都很像她,却都不是她。”墙壁上的女子早已没有生命的迹象,经过防腐处理的身体冰冷而僵硬,两颗瞳仁就像是被刮花的玻璃一样灰蒙蒙的,了无生气。

凝视半晌,亚克西斯接着朗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用克莉斯汀的身体细胞所做出的媒介,通常都是一与空气接触就会立刻腐化,否则就是精神状态极端疯狂而且只能靠手术不断维持生命,要让灵体凭依实在很勉强。”

视线随着尾音下坠,落在了一旁的天鹅绒衬垫上,一颗干枯萎缩满布白发的女性头颅静静地躺着。

“已经没有时间了,原本作为凭依的巫子状态还是不稳定,现在不管怎么看,都是身为女儿,和克莉斯汀有着血缘关系的你,才是最契合的依附体。将你身上原本属于她的肌骨与鲜血回赠,这不是很好吗?”

一旦克莉斯汀的灵魂成功篡夺身体的主导权,那么他的女儿也就等同于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他深切地明白这一点,但还是把这个打算冷酷地说了出来,更会坚决地将之付诸实践。

那是他所深爱的女儿,却不是他最爱的女人……

为了那个他最爱的名为克莉斯汀的魔女,他可以亲手把女儿推入地狱的深渊,即便他自己会一生为之负疚痛苦。

“父亲,即便是这么深爱的我,到了那个女人面前,也还是比不过她啊。”懒懒地瞥了一眼克莉斯汀的遗骸,她那轻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无用的垃圾。“但是,您自认为成功地控制住了我,真的是这样吗?”

“我说,这位拿刀的姐姐,您觉得我身上的香水味好闻吗?”樱色的唇中溢出一串清脆的欢笑声,嘲弄之意尽显。

“你……”怒喝截留在喉中,余音消逝,那只原本紧握刀柄的手却是无力地松开。独眼的女子瘫软在地,极不情愿地阖上了眼。

“比起单纯地杀人,我更喜欢看他们无力反抗的样子。”蹬着酒红色皮鞋的小脚从裙摆下探了出来,轻轻地踹了踹倒在地上的伊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