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月城的恢复能力相当强。他他赶在春节之前出了院。
出院之后，商月城是一天也没耽搁，直接回了靖雪市。
在回去的路上，万雪和商月城讲了郑祉交代的细节，关于商弦的。
商月城听了，的确是有那么一段时间陷入了沉默和思考，但没过多久，商月城只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万雪知道商月城明白这些事情之后心里不会好过，尤其是当厘清自己一直追查的歌会最初居然是由他母亲一手创办这件事之后。
但万雪帮不上任何忙。万雪知道，商月城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冲动。但真正想要解开心结，还是要靠他自己。
万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住了商月城的手。
歌会案的案情重大，牵扯范围甚广，已经移交给其他办案部门，必要的时候靖雪市会协助办案。
但目前看来，困扰商月城多年的歌会案真相已经基本明了。
罪魁祸首当然是宫楠，他为了私心而利用了商弦，也伤害了商弦。此外，郑祉、雷子羽、路玦、朱鹭，还有船上那些人，都是这个组织的一部分。
他们究竟有多少罪恶，那便要交予现在负责歌会案的部门去一一梳理了。
到靖雪市，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商月城给刘局打了电话，刘局说，让他明天来队里报到，剩下的时间，就好好休息休息。
靖雪市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雪。公路上的雪早早被铲干净了，但道路两边的积雪还没有化完。
“想不想去商业街逛逛？”商月城突然问万雪。
“怎么突然想到去商业街？”
“快过年了，总要买身儿新衣服吧。”
万雪擡起手表看了看，还没到八点钟，离商业街关门还剩两个多小时，将近三个小时。
万雪和商月城都不属于很能逛街的人，两三个小时对他们来说足够了。
“好，去看看。”
今年的春节比往年都要早一点，商场已经早早开始了春节促销。
“你觉得这条围巾怎么样。”万雪把一条红围巾围到自己的脖子上，展示给商月城看。
万雪本来脸就小，被围巾这么一衬，他的脸就和小孩子一样，缩在围巾里，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但商月城看着那条围巾有些过于夺目的红色，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万哥……今年应该不是你的本命年吧？”
万雪也意识到这条围巾的颜色有些扎眼。他凑到镜子旁边照一照，好像的确和他平日里的风格不太搭。
不过说实在，这条围巾的材质他还是蛮喜欢的。
他还是把围巾放回了货架上。
就在这时，万雪看到商月城擡手摸了摸一件大衣。
大衣是厚呢子的，深灰色，剪裁得体。凑近看，袖扣处还做了一些小小的设计。
看到万雪凑过去，商月城顺手扯了一件旁边货架上的机能风夹克，比划到万雪的身上，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着：“进去试试呗？”
万雪擡眼看了看商月城，又看了看衣服，最后还是抱着夹克走到试衣间。
那件深灰色的大衣不像商月城平时的风格啊。商月城平时钟爱短款的衣服，夹克和羽绒服大多是短款的，那两条优越的大长腿总在别人面前晃来晃去的，扎眼得很。
万雪研究过商月城的衣柜，他的衣柜里的确没几件长款衣服。
万雪思索了一下，商月城之所以盯着那件衣服看的原因。
万雪套上夹克，左看右看，总觉得不对劲。
他的腿比起商月城的确少了很多该有的力量感，修身的裤子套在他身上都有些松，现在穿上体量感重一点的夹克，整个看上去就显得头重脚轻，还有点滑稽。
万雪咂咂嘴，摇摇头，还是把衣服脱下来挂了回去。
转眼间，商月城不知道逛到了哪里。
万雪好奇，掏出手机，正打算给商月城打个电话问问他去哪里了，却看到了商月城一分钟前发给他的一条微信消息。
【我去别的地方看一下，一会儿回来，在原地等我。】
万雪看到商月城的消息之后，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他拿起刚刚商月城上手摸过的那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衣服在万雪身上穿着大了一号，但在商月城身上应该是刚刚好。
万雪拎着衣服找到店员小姐姐，说道：“这个尺码的，给我来一件，直接打包。”
店员小姐姐看看他，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个明白一切的八卦笑容，点点头说：“好，请稍等。”
说罢，店员小姐姐从仓库里找到全新未开封的一件衣服，打包好，又整理好付款条，递给万雪。
万雪挑眉，抿嘴轻轻一笑，给商月城发了一条【我去逛了，你找我吧哈哈哈】的微信，就跑去付款了。
他想了想商月城穿这件衣服的样子，应该还不错，会有种霸道总裁的风格。
万雪付了款，又跑去买裤子和鞋子。
当商月城找到万雪的时候，万雪手里已经拎了四个袋子。
“你说你没事儿乱跑什么？”商月城朝万雪的腰上掐了一把，有些不满地说道。
“来逛逛嘛，趁着快关门的时候，赶紧把东西都买了啊。你不也一样。”
万雪指指商月城手里拎着的三个袋子。
商月城：“……”
万雪和商月城又逛了一会儿，万雪还给商月城买了个冰激凌，二人这才回到车上，坐到驾驶座上的时候，万雪还在嘲笑商月城吃冰激凌的时候沾到了下巴上。
商月城没有回答，在万雪拧动车钥匙之前，他按住了万雪的手：“万哥，给你个东西，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