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打量这个
房间,巨大的玻璃墙引去他全部注意,从这里他可以看见对面那间房除了一桌两椅,其
他就是白墙,这让他不明白对方请他们来的用意,转而他看向周树青。
周树青也知道他想问什么,赶紧摇摇头,擡手指指监控。于是虞墨也跟着点点头,其实
这种房间他并不陌生,甚至他不用看,都能猜到摄像头和录音设备具体在什么位置,所
以两人就这么干坐着,期间谁都没有多说一句,好在这次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没过多一
会,门便被打开,进来的是个中年学者模样的人,和之前玉树那个院长描述的人丝毫不
差。
“你们来了,抱歉,招待不周。”
虞墨没心思和这人兜圈子,一上来就直截了当,“沈逸呢?你把沈逸弄哪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直来直去的孩子”,李航夸赞着虞墨,任何一个被干晾了三天的人,
碰上虞墨这么一上来就十分‘热情’的人都会有好感,所以表情上相当和颜悦色,“
别着急,先坐先坐,他等下就来,我们可以先谈谈。”
“谈什么?我和你没什么好谈。”
“不,必须谈,不谈我找你干嘛,再说,我也是为他好,你看!”李航从口袋将沈逸之
前拿着的那本简装的《大藏经》递给虞墨,并且指指书边缘的红痕,“看到没,这几天
他除了睡觉就一直翻看这本书,这边缘的血就是纸张划破手指沾染上去的。”
虞墨开始还不在意,听李航这么一说,立马将书放在鼻子下闻闻,果然有淡淡的血腥味
,再翻看里面的内容,脸上风云变色,“谁让他看这种书的,这是想出家啊,啊?把我
整的一天到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今一拍屁股他想做和尚,没门。”
周树青在旁边拉了拉虞墨衣角,示意他淡定别进了对方圈套,李航自然也看到这个小动
作,立马跟上,“说的是呢,这几次见面我一直觉得沈逸心理问题很严重,已经到了非
疏通不行的地步,对了,还没自我介绍过,我叫李航,以前曾在中科所任教心理学,对
于这方面很有研究,尤其是宗教心理学,其实说白了,宗教就是教人一种避世、出世、
解脱的态度,衍生于人类早期对与死亡的恐惧”
“沈逸不畏死”,周树青看到虞墨一晃而过的紧张,出声打断了对方的长篇大论,“他
不怕的。”
“你怎么知道?我倒觉得他没你想的那么豁达,不然何苦拖着那样的身体跑去西藏,大
可以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提到论辩李航就来劲,尤其是对着自己正在研究的‘病人家
属’,他尤其喜欢有理有据的说服对方,然后让他们乖乖将人交给他去研究去信任,像
家人一样,虽然这种行为眼下看来有些不务正业,不过李航继续蛊惑对方,“要知道他
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求活的写照,求活是为了什么,那就是畏死,也许他不害怕一瞬间的
消亡,却十分担心自己死的不够周详,不够完美,所以他在试图重新掌控把握自己,而
我能做到的,就是有效帮助他解除心魔。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虞墨不喜欢对方的论调,好像沈逸已经是个精神病人,虽然之
前短暂的相处已让他发现沈逸和过去不一样,可他还是拒绝承认。
倒是周树青想的比较全面,“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航看两人都十分怀疑,就将兜里的表和手机掏出,“这是他的东西,你们知道的吧,
他请我保管,这还不能说明相信?那如果再加上我新的身份,内特心理科主管,虽然是
刚上任的,但我有义务让每一个组员都保持积极的、健康的心态,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
任务,尤其是沈逸,他这次出逃可是将鼎峰整的一团糟,上面下了指示,必须对重要部
位上的人心理进行全面的‘疏导’,这样能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