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杯中水,在墨玉石盘上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新的手机号,如果沈逸找我,
就打这个。”写完再没有停留,郑功也不担心水渍干了,对方却还没记住电话号码,转身
离开茶庄,因为有些路,注定需要一个人走,就像虞墨对于争不过老天爷这个无奈的宿
命,总要花时间去接受,不然就像现在这样,明明两人近在咫尺,虞墨却狠心的站在门
外,不去看他。
“还是不肯进去?”忙活完郑功这摊,周树青回到医院,见虞墨还是像他们离开时一样,
站在病房门口,忍不住为沈逸说好话,“他也没做错什么?进去见见,不然每次醒来看不
见你,他都一副失望模样。”又等了一阵,周树青发现自己说完,对方仍是不为所动,只
好绕过虞墨打开门。
“你就多余问那小子!”
看着坐在沈逸床前呛声的人,周树青无奈的摇头,都是老方,说什么最近有事,结果把
这老爷子放出来,许久未见,此时再看当年的老领导,周树青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在
加上外面那头犟驴,周树青颇为怜悯的摸摸沈逸额头,心里不住腹诽,‘他们这样,真是
委屈你了。’
“怎么,你那什么神情?”沈畅见周树青露出如此明显的暗讽模样,当下不满,“你说你怎
么看着小逸的,能让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还有外面那头蠢驴”,沈畅毫无顾忌的指指门
外,“他那是给谁脸色呢?当年虞映朝搞暗杀那事我都还没跟他算账,现在他还敢给小逸
气受,去”,一挥手,沈畅吩咐周树青,“把他赶走,既然不愿意来,那就别站在门口碍
眼。”
周树青看看沈畅,又为难的看看还没醒的沈逸,心说你也就只敢在沈逸睡着的时候赶人,
他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碍眼呢,可这话周树青不敢说,反倒是沈畅见周树青半天不动,
立马站起,“怎么,如今是觉得我老了,使唤不动你们了是不是?”
“啊,你醒了?”周树青一看对方火了,左右无法,只好故意诈沈畅,想借机逃跑,没想
竟让他一语成真。
“小逸?”沈畅一见对方醒了,立马乖乖坐下,“睡的好吗?”那温柔态度,真是让旁边的
周树青一看就嗔目咋舌,这就是标准的欺软怕硬啊!前两天,这老爷子刚一来就撵人,
结果正好赶上沈逸中途醒了,虽然精力不济,也没法说话,可一个眼神,就让叫嚣的老
爷子乖乖闭了嘴,现在更是这样,沈逸睁开眼看了看房间仍不见虞墨,连搭理都不搭理
对方,就又闭眼睡去,似乎这回生病,沈逸是照准了要将过去所有没睡的觉都补回来的
架势来休养,往往都等不及他们多说两句,人就又睡了,而那苍白的脸色,一直没有好
转。
周树青又看了看沈畅有点担忧和惆怅的小情绪,怕他再发作,赶紧把刚才顺道买回来的
饭摆上桌,“先吃吧,下次醒还指不定几点呢!”
“恩”,沈畅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强求沈逸给他好脸色,尤其是刚做完手术,连个氧气罩都
不敢摘,到底是只能又看了两眼,才移去沙发,正准备吃饭,门外突然吵闹起来。
“虞墨你站这干什么?谁啊好大的架子,敢让我孙子再这做警卫员?”
周树青一捂额,得,这又来一位,都不用看,周树青就知道两人要杠上,果不其然,一
回头,周树青就发现沈畅像听到冲锋号的战士样,撂下碗筷就往外冲,无奈他只好跟着
站起,走到沈逸旁边,给他扣上耳机,这关键时刻,不只要眼不见为净,耳不听才是最
干净。
虞墨看看从房内很快蹿出来的沈畅,眼见身边很快成为战场,干脆腾出地方让他们闹,
自己转身离开医院,沿着街道,虞墨也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随便走走,等停的时候才
发现不知怎么就站在殡仪馆门口。
“师傅有做棺材吗?”
“棺材?”迎宾的小伙子也被问愣了,可看着对方两眼直勾勾的样子,心想还是别惹他,
万一是疯子呢,便说“没有。”
“那可以预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