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虞墨猛然擡头看了看对面这个坐在别人办公桌上像个老流氓一样的军痞
,其实过去他就觉得自家旅长心挺宽,为人也正派,遇上自己升迁,能升就升,从不跑
关系争取,可碰上下属要升没升就各种打抱不平,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吧,就像一个专
门下蛋的老母鸡,就希望看着自己的兵将来有出息,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能得到手下士
兵的信服和爱戴,而虞墨又何尝不想这样呢,可是,“其他我都忍,唯独沈逸这事,半点
没商量。”
兰永想想虞墨之前种种,再忆起沈逸当年鞠的那个躬,大体明白在这事上沈逸才是关键
,便顺着话头问虞墨,“如果沈逸肯求情,这事是不是就算了”,见虞墨脸上一闪而过的
犹豫,兰永不等他多想便继续说,“你也想想岑越家那环境,能有今天那孩子真的很努
力,这些你不是没看见,而且他在队里表现一直很好,你不能因私害公,到了又犯当
年陈强那样的错误!”
陈强?陈强!虞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里印出的是他们并肩战斗的日子,那时他
也曾像何杰,像马飞鹏,与自己信任和被信任着,如果他没有接受审讯的任务,相信自
己至今仍会留在原来的部队,而那人说不定也会像外面正在跑圈的普通士兵一样,虽每
天被训练的像狗一样苦哈哈,可他仍有组织,有信仰,会忠诚,而不是最终落得一把火
烧在荒原上的凄凉下场,所以还要吗?虞墨突然拿不定主意,其实相比岑越的故意为之
,陈强更加情有可原,要吗?这两人的家庭背景也相似,一个在深山,一个在草原,都
是多年努力才有了今天要吗?
见虞墨不再像刚才那么强硬,头也低低的,兰永赶紧趁热打铁,“就这么定了,如果沈逸
肯原谅,就放他一马。”
“”虞墨还在犹豫,突然看见兰永那双不知穿了多少年的黑皮鞋沾满了黄土向自己走来,
想想一个旅长,没有别人惯常的派头,为了手下的兵,亲自跑来劝架说情,这样的事不
能不让虞墨有所触动,于是在兰永的手落下时,虞墨没有躲,他感觉到原本要抽自己的
动作最后变成拍抚,更加没法拒绝他的要求,只好勉强开口,“只要沈逸愿意,其他都好
说。”
“那就行了”,本来还以为得做好久的思想工作,没想到这么快,兰永便顺手拿起旁边搭
着的外套拍了拍土重新穿起,“你这处理好了,我这就去沈逸那看看。”
“现在别去”,见兰永立马要走,虞墨赶忙说明,“我就是被赶回来的,现在你去不止见不
到人还会挨骂,等沈逸醒了吧,醒了就好了!”
“是吗?”听说连虞墨都被撵回来,兰永立马想起前一阵自己把沈逸招惹到晕倒周淑清下
手那个黑啊,害他顶着黑眼圈好几天不敢出门,便立马打消了去看望的念头,可这不去
看,兰永又觉得心里过不去,便问“那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醒”见刚才还开口回话的
虞墨,瞬间因为这个问题变成哑巴,兰永只能叹了一口气,“那算了,回头我打个电话
问问情况,有消息我再告诉你,现在我先去岑越那看看,省的你真把人打出好歹来。”
主意一定,兰永赶紧对着镜子整整衣服帽子,“至于你,赶紧修理修理你那些兵,一个
个都乱成什么样了。”
虞墨听了立马态度一转,赶紧站起敬了个礼,“是,保证好好修理。”
训练场上,马飞鹏对于已经被抛弃多年不用的轮胎又重新回到自己背上很不满意,于是
趁着跑圈的间歇,故意凑到何杰身边感叹,“老何,最近我活的很乱,你给我梳理梳理。”
何杰边跑边扭头看了看对方那光头,冷笑从鼻子一下冒出来,“你丫头上光的和个灯泡
似的,梳理个毛。”
“奶奶的,爷本来是个多斯文的人,就是认识了你们这几头货变得越来越野蛮,操,每
次聊天都没个好收场”,见自己话还没说完,何杰突然加速拉开距离,马飞鹏又追了上
去,“你丫到底跑什么,老子和你又不是那种关系,让爷在后面一直追多难看。”
“你有完没完”,何杰这几天实在不爱和马飞鹏在一块,不,准确来说他一直不爱和这货
待一起,原因?原因实在太简单了,因为这货嘴欠,从虞墨打了岑越过去都快一个星期
了,这货天天缠着自己问队长会不会原谅岑越,岑越又到底对沈逸做了什么,沈逸会不
会因此再也不理队长,“你当你丫是蓝猫淘气三千问是吧,一直问,我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