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已是下午五点多,太阳早
早的落了山,而唯一露出的天,也被旁边的高楼大厦遮的晦涩发暗,让他更是愁眉不展
,只好拖着沉重的步子,转身进了房间。
“我来吧!”接过方如进手里的毛巾,虞墨又看了看还是发肿的膝盖,不放心的又问了一
遍,“没伤到骨头吧?”
“没有,他伸展的时候没觉得痛,自己跌倒的时候也有意识的撑了地,就是血液循环的
不好,才看起来特别严重,放心”,说完,方如进又去拿了碘酒、伤药和纱布,都给虞
墨摆好放在一边,才在走出房间前同样拍了拍虞墨肩膀,劝他,“多担待一些”。
虞墨点点头,坐到床边,趁着屋子里还有些亮光,慢慢解开沈逸手上的纱布,中途因为
布和伤口有些粘连,即使再小心的撕扯,还是让对方反射性的瑟缩一下,当时虞墨就觉
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收紧,忙细细看看沈逸睡颜,发现对方眉头不由自主的轻皱,让他下
手更是轻柔,直到整个伤口都裸露在外,虞墨感觉心都让他一起砸碎了,那本就因为长
期打点滴而青青紫紫的手背,现在更是扩大到连指骨都肿胀破皮,甚至关节处连皮肉都
完全磨掉,赶上这人瘦的本来就没什么肉,看上去竟是要露出里面的骨头,可见当时是
使了多大力,气成什么样,才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还有,那虎口处早前留下的故意
弄坏摄像头时割出的伤疤,如今这双手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
压抑下自己的肝颤,虞墨拿捏着力道,握上沈逸腕骨,又掏出棉签,沾了碘酒,才一点
点给沈逸重新清洁伤口,那触碰到的掌心冰凉温度,让虞墨觉得就像徒手握上锋利的尖
刀,一下下的拉着自己伤口,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放开,因为照顾沈逸的每一天即像
修行般痛苦,又像新婚般的甜蜜,所以再痛也不是不能忍受,所以在沈逸的手又一次瑟
缩之后,虞墨轻轻吹了两下,才无奈的苦笑,这人怕也只有在睡觉时才会坦率一些,除
此以外的时间里
处理好右手的伤口,又看看左边多出的两个针眼,让虞墨再次心疼的摩摩挲挲,顺带一
起给贴上胶布,才找来药膏两手搓热贴在沈逸腿上,听着对方突然呼吸一滞,随后才恢
复过来,虞墨觉得自己的心已不能再痛,尤其是那人在梦里还轻咳了两声后。
“虞墨?”做了一个不甚清晰的梦,让沈逸一睁眼就念着自己心爱之人的姓名,声音里带
着只有他自己才感受的到的寂寞,还好旁边的人很快应了一声,让沈逸心也定了定,不
过那极低的音调和暗淡的背影,都让他好生心疼,便立马伸手就要够那人衣服,结果还
没等他摸到,手就被按住,“小心跑了针。”
“那你坐过来”
虞墨听了往后靠了靠,结果那人说‘不够’,他只好又往里坐坐,直到对方能从身后搂住
自己腰,还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口气,虞墨就知道自己就是有天大的不满,也被这人一搂、
一叹给抚平了。于是干脆将人抱在怀里,又等着沈逸血压慢慢稳定,突然虞墨觉的领上
一紧,顺从的被拉了下来正好碰上一片冰凉触感,然后就是濡湿的吻,细细顺过自己唇
上每一条纹路。
虞墨不想回应,不是心有芥蒂,而是不愿就这样再次屈服在这人刻意的温柔里,于是紧
抿着唇,由着他折腾,结果对方玩闹一阵,突然急喘起来,唬的他张口想问是哪里不舒
服,结果对方舌头趁机抢占进来,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逼迫着自己,直到摸着他的心,
跳的略微有些快,虞墨才赶紧放开,结果对方捂着嘴轻咳了一阵,又调笑起他来,“技术
实在不怎么样!”
看着对方说这话时眼里满是精光,竟是在没有灯的房间里也闪闪发亮,哎,看着这样的
爱人,虞墨就知道这辈子是彻底栽在这人手里,便也故意的,边带着点力道揉着这人膝
盖,边数落,“真是一刻都不老实。”
“不行吗?”沈逸贼贼的在虞墨怀里蹭蹭,“难得我连美人计都用了,还生气?”
“就你现在这样?”拉过沈逸裹的熊掌样的右手在本人面前甩甩,又按按还没完全消肿的
腿,虞墨讥讽的问着狐貍,“你这到底哪里像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