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觉睡得如此甜美安详,直到第二天一早风青才醒来,窗外深沉的日光晃悠悠地照射进来。西部荒原的日光很暗,像是细腻的黑色光点缠绵地排布,一点也不灼眼。风青见师傅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黑中泛青的眸子里带着丝丝缕缕缠绵悱恻的温柔宠爱,仿佛他的眼底从来只有风青一人,将来也只容得下他一人。风青像是撒欢的猫咪,一边往师傅怀里使劲地蹭,一边紧搂着师傅的腰。
“不想起来吗?”以前的风青很少赖床,基本上每天天一亮就起床,风裳释看着怀里懒洋洋的某人,笑得很温柔。
“师傅抱。”风青撒娇地说。
风裳释非常乐意地抱起他漂亮柔弱的小爱人,细心地给他穿衣,擦脸,擦手,穿鞋。风青笑眯眯地享受着师傅的宠爱,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在仙人谷的日子,他还是那个小小的瓷娃娃,师傅总是耐心地给他穿衣整理,包容他的懒惰和任性。
看着穿戴整齐的小人儿,脸色仍旧憔悴羸弱,但似乎比昨天红润了一些,风裳释满意地搂着他坐到窗前,轻柔地给风青梳头,那深紫色的长发似乎有些干燥暗淡,失了原来亮丽的光泽。风裳释后悔地拥住青儿道:“当初师傅就该早点带你离开炼道,不然也不会……”虽然青儿获得了万年的修为,但毕竟不是他自己一步一步修炼得来的,境界差了太多,实力也比稳打稳扎的万年修为弱了许多,而且他没有保护好青儿,害青儿不断与人动手,身子亏损了太多。
“师傅,我没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风青笑嘻嘻的将小嘴凑过去道:“要亲亲。”
风裳释无奈又宠溺地在他唇上一吻,拍拍风青的脑袋说:“坐好,师傅给你梳头。”
“好。”风青见转移话题成功,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乖巧地坐着。
师傅轻柔地滑动着桃木梳,理顺每一根发丝,灵巧的手指将长发挽起,用一支琉璃簪子插稳。
风青转过头,扬起脸来看着师傅。
面若晴雪三分粉,眉若远黛七分幽,瑶鼻挺翘,朱唇微弯,远而望,紫发如锦绸坠鬓,近而察,眉目含情春水漾,真是动人心魄,摄魂夺灵,令人迷醉。
看着师傅痴迷的眼神,风青满意的笑起来:“师傅看傻了?”
他明眸善睐,皓齿如贝,像一只狡猾可爱的狐貍。
“我的青儿真乖。”恨不得将你揉进我的骨血之中,永远只属于我,不让别人看了去。
“当然啦!”风青得意的说。
两双眸子,一青一紫互相凝视,慢慢地脸颊靠拢,风裳释散落而下的发丝纠缠住风青脸颊旁的紫发,脸颊互相厮磨,嘴唇不由自主地靠近。
周围似乎很安静,风青能听见师傅咚咚的心跳,热烈而欢愉,一抹嫣红不知不觉爬上了脸颊。那颗心是他们两人共同所有的,欢喜悲伤都可以清晰的在彼此血脉里连通。
就在两人的唇马上要贴在一起的时候,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主子,起身了吗?”不白在门外低低的问道。
风青慌忙地撇开脸,尴尬地朝师傅努努嘴,然后说:“进来。”
不白推门进来,看见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个人,身体陡然僵硬,立马全身戒备起来,看向风青的眼眸里充满了焦急。
“你放开主子!”不白厉声朝风裳释喊道。
上一次风青被风裳释捏住脖子,奄奄一息的模样不停地在不白眼前回放,他没有思考的时间,直接朝风裳释发起了攻击。
风裳释反应极快,一把将风青搂在怀里,一挥手挡住了不白手中发出的黑光。
“不白,住手。”风青身体受损严重,可用的灵力微乎其微,反应比不白和师傅都慢了很多,等到激烈的黑光乍现他才反应过来。
“主子。”不白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看向风青。
“不白,师傅不会伤我的。不用担心。”风青见不白满脸的忧心,于是解释起来。
“可是……”
“凭你,能护住青儿?”风裳释冰冷的声音如利剑一般直刺不白的心间。
风裳释其实最生气的是他自己,他没有保护好青儿,甚至伤害了青儿,而这个叫不白的人,总是一副誓死守护青儿的模样让他非常非常的不喜,而且想起那次青儿在山巅吻不白,风裳释心里一团怒火蹭蹭地往上冒,于是迁怒在所难免。
不白固执地看着风裳释,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非常的强大,那澎湃的威压强大到他完全不可以撼动,可是不白仍旧盯着他,一步也不退缩,他满脸坚毅地说道:“我是主子的护卫”。
言下之意,无论我是否有能力守护主子,我都会待在他身边,为了保护他可以耗尽生命的每一滴血。
风青扯扯师傅的衣角道:“师傅。”
师傅身上的怒气太明显了,庞大的压力让他实在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