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璐将教育局的处分决定书狠狠拍在会议桌上，只听\"咔嚓\"一声，那实木桌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恰似当年李逵劈柴时的斧痕。办公室里的年轻科员们见状，吓得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这位女处长将钢笔捏成麻花状，那力道真个惊人。恰在此时，马斯诺的身影从全息投影里浮现，身着黑色唐装，盘龙纽扣闪着幽光：\"程处长，你这一掌下去，砸碎的可不止是张会议桌。\"
程璐抓起保温杯灌了口浓茶，茶叶渣沾在她隐约有络腮胡般的鬓角上，更添几分悍勇之气：\"马董事长管得忒宽，怎地连地方教育局的破事也要掺和？\"马斯诺的投影突然凝实，手指轻叩虚拟桌面，发出金石之声：\"方晓东那厮查封了你在西湖区的实验幼儿园，如今孩子们只能挤在临时板房里上课。\"程璐闻言，\"哐当\"一声将茶杯砸在文件柜上，那防弹玻璃竟也布满裂纹：\"放他娘的狗屁！老子的幼儿园用的都是航天级材料，岂容他污蔑！\"
\"当年李逵拆忠义堂牌匾，也是这般理直气壮。\"马斯诺突然用古汉语念了句\"黑旋风探母\"，程璐瞳孔骤然收缩，似被戳中了心事。她扯开制服领口，锁骨处的胎记竟渗出黑色血珠，宛若墨滴入水：\"你他妈调查我家族病史？\"江涛的投影绕过满地文件碎片，袖口滑出半卷《水浒传》残本，书页泛黄：\"程处长每次酒后挥毫，落款皆是'铁牛'二字，当俺不知？\"
程璐突然暴起，一脚踹翻投影仪，却见马斯诺的身影在电流杂音中愈发清晰：\"方晓东的装甲车已开到教育局楼下。\"窗外传来履带碾过路沿石的闷响，程璐的办公电脑自动弹出监控画面，但见六辆涂着地球防御标志的装甲车，如恶犬般包围了大楼。马斯诺抚摸着残本上李逵的插图，语气幽幽：\"你去年打伤的三个地痞，如今穿着军装坐在指挥车里呢。\"
\"老子揍的是强收保护费的混混，何错之有！\"程璐抓起消防斧，劈向投影，斧刃却穿过马斯诺身体，砍进墙里，震落一片石灰。马斯诺的声音突然化作混着电流的古老语调：\"铁牛，当年在沂水县，你也是这般莽撞。\"程璐手中斧头\"当啷\"落地，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竟莫名响起母亲病榻前的童谣，恍若隔世。
马斯诺的投影突然播放全息影像，画面里程璐资助的孤儿院正遭军方搜查，孩子们哭喊着\"程妈妈\"的声音传来，让她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方晓东这贼子，竟连孩子都不放过？\"马斯诺指尖划过孤儿院捐款碑，上面程璐的名字正逐渐变成\"李逵\"的篆体，金光闪闪：\"你每月十五号匿名汇款，用的可是梁山泊留下的密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