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白木海竟然没冲上来把她打一顿,可她这个父亲诡计太多,谁知道做了测试之后,他会不会故技重施,在她面前装可怜,让她捐献呢。她不是不知道刚才薄音弥说的肝脏移植方法,她也咨询过肝的再生能力很强,可是到底是会有危险的啊!万一出现了危险怎么办?她这个人的运气一向不太好!况且,父亲就算治好还是会沾酒,还是会死,何必搭上她的命呢?她是自私,可大难临头保命才是要紧事!
白木海着她的宝贝女儿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他长叹一口气,右手往墙壁上靠了靠,音弥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狠了点,让他亲眼目睹人性的丑恶,他这么大年纪了,又重病在身,受得了么?
“墨墨,乖,去做个测试,我不想等我死后你再来后悔,那样我在土里也不会安息的。”
“不!我不去!谁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我要是配型成功,你肯定会拿父女这层关系压着我捐献的!我不要,我还想活得久一点!而且,我绝对不会后悔!为了你这样的父亲后悔,想想都不可能!”
音弥觉得世界上的事最恶心的莫过如此了,本来看着挺和谐的一对父女,一度还曾让她嫉妒不堪的白墨,此刻却是那么丑陋。若说捐献别的器官也就罢了,可肝脏移植,确实不存在太大的风险,何况父女本就是亲自关系,遗传的相似性也不会让手术出现多危险的状况。
白木海垂暮不已的神情,加上他愈发无神的目光,他悲伤的看着白墨,音弥知道他心里明白,和白墨的父女关系恐怕就是到此为止了吧。
“墨墨,你往后好好照顾自己,我无能为力再管你了。那一百万你拿着用,要省着点花,不然就做点什么小生意吧,一个人吃饱喝足就够了。遇到了个好男人就赶紧嫁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
“你不要装的好想你下一秒就会翘辫子一样!他妈的喝了这么多年的酒,除了花光我的钱你一点事儿没有!我才不信!”白墨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跑开了。
白木海看着她的背影,终究已是满脸热泪滚滚,捂着脸低低的的啜泣着。
音弥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从来不把她当女儿的父亲,最后只淡淡的说,“你别多想,先做完手术再说。”
“弥弥,我错的离谱!你走吧,不要管我,我这辈子欠你的,我没能力还你,错了就是错了,我也不想再胡搅蛮缠死皮赖脸的了,你走吧。你丈夫是个好人,他和墨墨以前做了出格的事儿,你生气也于情于理,可女孩子家家终归不像男人那样坚强,我看得出来,你爱他。”
音弥湿了眼眶,也不多说话,找来一个护士把白木海送回病房,她独自一人去天台散了散心,整理好心绪才回了病房。
一进门就看见傅凌止和小年在玩搭积木,一大一小特别认真,小年虽然惧怕傅凌止,可他一玩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傅凌止也时不时宠溺地摸摸小家伙的脑袋。
柳妈刚要出声,音弥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依靠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难得一见的和睦情形。心想小年和傅凌止可千万不要像白木海和白墨那样才好。
傅凌止无意间一擡头就看到了门口陷入沉思的音弥,他走过去,搂住她,不了音弥淡淡的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神色古怪,“傅凌止,最近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
傅凌止一愣,手里拿着的小积木块掉在了地上。
148一意孤行
这一动静把小年的注意力也引了过来。他看到音弥回来,很开心地喊妈妈,音弥勉强笑了笑,“宝贝,我和爸爸说点事,可以自己玩吗?”
小年盯着傅凌止俊逸的侧脸,很快笑着说好,音弥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内心不禁惆怅,每过一天就离他动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小心肝也在忍着痛对她这个妈妈强颜欢笑呢,不到五岁的每天扎针,做那么多检查,可她的小年对着她总是一副笑脸,那么让她心痛。
二人出了病房,在外面的长廊站定,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人,空留一片寂静。
“婚姻是需要坦诚才能维系下去的,说吧,你瞒了我什么?”音弥神情寡淡地看着他。
傅凌止微微垂着脑袋,额前飘逸的发丝遮住了眼睛,音弥看不到他的眼神,也就没办法从他的面无表情里猜测他是怎么个意思。
“阿止,你瞒了我什么?”
傅凌止揣测,音弥应当是不知道那件事的,否则她问的不会是瞒了什么,而会是为什么瞒着她。
他擡眸,目光深邃,漫不经心,“你哪根筋不对了?”
音弥就知道他会这么敷衍自己,她亮出手里攥着的名单,“非要我说白了是吗?我问你,为什么你会在配型测试的名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