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和掌心内里传来的热度违和,过了不久,音弥才感觉到灼人,她一惊,侧目看他,“你在发烧?”
他似乎在笑,又更像是在掩饰尴尬,“说来好笑,我够怂的,竟然被温牧凉吓得高烧不退,阿弥,我刚才其实很害怕。”
她低下头去不再看他,他一脸僵硬的笑更加石化在了脸上,两个人走了几步路,坑坑洼洼音弥走得很不顺,停了下来,“傅凌止,不要搞得我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傅凌止猝然一愣,顿了顿似笑非笑,眼眸里却有凌厉的危险,略带轻嘲,“不熟是不是?那成,再上个*床不就熟了。”
音弥梗着脖子瞪他,一脸的冷漠疏离,“我现在可是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傅军长,您这样的人物还是不要沾染是非来得好。为了避嫌,我自己可以回去,就此别过。”
她甩开他的手,快步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沉沉的暮色里。
傅凌止微醺般地凝注她的逐渐所谓一点的背影,然后拿出手机,“跟着她。确保她到家再走……等等!晚上你就在楼底下守着,不用离开了。”
放下电话,他重新回到废弃大楼里,蹲在地面上盯着已经半凝固的温牧凉的血液很久,不发一言,直到肖黎川背着一个大包裹走上来,他回头,目光凉凉,“韦胤,即使性格什么的都变了,骨子里的东西就想骨头那样硬。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又或者,你根本就没离开。他的尸体呢?”
“处理完毕。”
“京城公子之一,没那么容易销声匿迹,只怕还有一场血雨腥风。”傅凌止斟酌。
“我和你搭配,干活从来不累。”肖黎川温温笑道。
260陵园
音弥坐进计程车,司机大叔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的样子活脱脱像一个刚从沙漠中死里逃生的人,落魄疲惫,满目荒凉。嗄汵咲欶
犹豫了一下,死机大叔还是本着好心的姿态,“姑娘,要不要送你去一趟医院?”
音弥木然的摇摇头,“师傅,去巍山陵园,在附近的肯德基停下就行。”
到了,音弥付了钱,失魂落魄连找零都不拿就进了肯德基,“麻烦把店里所有种类的汉堡各拿一个,打包带走。”
服务员小姐闻声擡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打单子,过了一会儿又擡头问,“小姐,店里汉堡种类一共三十二种,您确定都要拿上吗?”
音弥点点头,“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能不能麻烦你们快点?”
服务员小姐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很快包好东西递给她,“小姐,用不用我给您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音弥顿了顿,脆脆地回头,脖子扭曲到一种诡谲的姿势,她嫣然一笑,双目直直,却没有任何焦距,“我正要去看我的儿子呢。他特别特别喜欢吃汉堡,瞧,我这不是给他都买上了吗?”
服务员看她神志不太清醒的样子,有些担忧,“小姐,您儿子在哪里,我给您叫辆车吧,这里是郊区,大晚上的您又一个人。”
音弥点点头,服务员开了玻璃门到马路上给她找了辆车,音弥坐进去的时候同服务员礼貌道别,然后对司机说,“巍山陵园。”
没走远的服务员心里一咯噔,煞白了脸猛然回头,顿了顿逃难似的跑回了店子里。嗄汵咲欶
司机是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东北口音,“姑娘,这大半夜的去陵园……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音弥好笑,“送到山脚下就行,现在才晚上七点,来往的人不会少的。”
司机觉得有道理,便载她过去。
到了陵园,音弥拿出包里的微型手电筒,照着往上走,很快就到了小年的墓地,即使隔了很长的时间,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他安睡的地方,母亲和儿女之间常常存有这般神奇的力量,与生俱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