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会是情人和未婚妻闹不和吧,”有些颓废的男人还是看出了季冷轩平静外表下的烦恼。
醇红的液体再次注入酒杯,季冷轩迎着光线轻轻晃动,看了眼俊美容颜下仍掩饰不住憔悴的男人,“她下周要嫁人了”
雷少谦握着杯子的手颤了下,一双暗如深海的眼睛望过来,半天又垂下,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举起杯子与季冷轩的碰了碰,“来,喝酒。”
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雷少谦,不战已败……
季冷轩眉心笼起怒意,一把压下雷少谦的杯子丢开,火大的开口,“既然都不在乎了,就不要装出这么一副怂样。”
雷少谦望着被丢到角落的杯子,孤独又寂寞,像极了现在的他,他现在就是被简单抛弃的人,冷冷的一笑,直接拿过面前的酒瓶,狠狠的灌了一气,“这次我认栽,我就怂在那样女人手里了……”
握着酒瓶整个的倒在沙发上,雷少谦打开手机,里面是他和她的照片,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虽然那个样子的她仍带着不情愿,可此刻看着,雷少谦都觉得恍若隔世的美好……
她曾经属于过他,他也真实的拥有过她,可是现在呢?她再也不属于他了……
她就要嫁人了,嫁给别的男人,此生再也与他无关。
头,忽的猛烈疼了起来,像是要四分五裂一般的疼,这种情况最近发作越来越频繁,大概离他的死期不远了。
想到死,想到今生今世都再也看不到她,雷少谦仍觉得不甘,又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强压下头痛,“我想见她……真的想见她,想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
她记得他和简洁结婚时,穿上白纱的她像是尘落的仙子,那样的美,哪怕远远的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像要窒息了一般。
此刻的雷少谦双眼幽暗,满满的痛苦,像是要溢出来一般,季冷轩这个冷血男人看着都觉得不忍,刺激他的话也说不出来,动了动唇,有些话不知道是说了好还是不好?
他们之间毕竟是兄弟,这么多年游戏于江湖,从来不曾见过对方伤心痛苦是什么样子?可现在一个女人便让他们都不复从前了。
女人,真是祸水啊!
简单是雷少谦的祸水,林妙影是他的祸水……
想到家里那个不论他做什么,都像是块冰的女人,季冷轩心头升起一抹烦躁,仰头喝干了手里的酒,开口,“后天我和欧欧去美国,到时你可以一起。”
雷少谦看他,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不是想见她吗?我给传话,至于她见不见你,我做不了主,但至少能圆你看她穿婚纱的愿望,”季冷轩其实很不耻这种拖泥带水的做法,放手了就放手,干嘛还藕断丝连?可话是那样说,真的做起了很难。
林妙影不止一次的以各种借口想要离开,有时他也觉得两个人纠缠着很累,很想放手,但一想到她离开他以后就像是脱笼的小鸟,再也不属于他了,他就又不甘心。
他对自己说这是男人的一种占有欲望,只是欲望,无关其它,可是这些年他季冷轩的女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为什么偏偏单独对林妙影有呢?
有些问题他不愿去想,甚至宁愿自欺欺人……
从酒吧里回来,季冷轩去了他的别墅,最近一段没来这里了,主要是怕忍不住和她吵,怕她惹急了自己,他又控制不住对她动粗,现在的情况不比从前,她怀孕了,他多少要收敛一些。
“她呢?”进了门,季冷轩将外套递给女佣,问道。
“在楼上,”女佣小心的回答。
“今天的晚餐她吃了么?有没有不乖或不听话?”虽然季冷轩不来,但并不代表他就不关心她,为了能保证她和孩子能有足够的营养,他专门找来营养师为她的每餐单独设计,就连她每天的情况,女佣都要视频给他汇报。
“吃了!”
“又吐了吗?”这是最令季冷轩害怕和头痛的事,他不知道别的女人怀孕什么样子,但是林妙影自从怀孕后就每天吐的昏天暗地,几次害的他都想把孩子拿掉。
“没有,这两天都没有吐,大夫说林小姐的妊娠反应期应该过了,”女佣说到这个声音大了些,似乎说起喜事,也有了底气。
“哦,”季冷轩难得勾了下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然后噔噔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