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厌璃知道,即便如此,那些布满阴翳的过往,会一直存在着。
并不会随着君落衡的释然,而悄然离去。
“是你母亲送了我面容可怖的鬼面具,她告诉我,带上它之后,就能藏住那些脆弱无助。”
闻言,陆厌璃心中一滞,眼底泛起几许心疼。
君落衡年纪尚小之时,就挣扎在这些龙潭虎xue之中。
而在这些年间的潜移默化下,面具成了君落衡的保护伞。
面目狰狞的面具下,敌人也好,旁人也罢,他都能从容的应付。
见陆厌璃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君落衡却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他张开双手,道:“阿璃,故事听完了,能纡尊降贵,抱一抱让你心疼的我么。”
这次,陆厌璃没有半刻的停留,上前一步,扑进了他的怀里。
君落衡将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靠近她的耳畔边,“阿璃,摘br/>
乍听此言,陆厌璃心头猛然一跳,一些从未有过的情绪排山倒海袭来。
这感觉,历经两世,她从未体验过。
她自诩身处尸山血海中也能临危不乱,却被眼前之人,轻飘飘几句耳语,就弄得方寸大乱。
或许她奔波这两世,为的,不过是遇见君落衡。
而九霄战阁这边,早已闹翻了天。
沈微棠心灰意冷之下,匆匆收拾就回了九霄战阁。
此时,她正泪眼婆娑的哭诉着,“外公,落衡哥哥他不要我了。”
老阁主一听,顿时怒火攻心。
他气得冷哼一声,“这臭小子,是要上房揭瓦不成!”
“我知道,您与落衡哥哥的约定。可是就算有了玄冰花,以我如今孱弱的身子,该怎么立足啊!”
沈微棠说着,眼泪扑簌簌掉落,“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免得让落衡哥哥兀自认为,我是赖上他了!”
“当初要不是你,那小子也不会有今日的威风。”
老阁主边说着,目光柔和了许多,“你放心,他不懂报恩,那就让我这把老骨头亲自教他!”
说完后,因怒气过盛,止不住咳嗽起来。
而沈微棠见状,已是心满意足。
陆厌璃有落衡哥哥庇护又如何,长辈出马,他还能不从
如今,她只要牢牢抓住老阁主这个筹码,她就还有一线希望。
“你且先住下,明日我自会找那小子讨个说法。”
闻言,沈微棠这才吸吸鼻子,声音哽咽道:“多谢外公,您也别因我太过伤神了。”
言罢,她兀自转身离开。
路过院落时,就见陈伯领着一名男子迎面而来。
“陈伯伯,这位是”
不等陈伯应话,男子先是自报家门,“鄙人姓温,叫洛白,是天衍宗的弟子。”
温洛白见沈微棠眼眶发红,梨花带雨的,下意识放柔了语调,“在下是来请老阁主做主的。”
“做什么主”
提起这事,温洛白脸色微愠,“在下与陆厌璃的婚事……”
未尽的话语,被沈微棠厉声打断,“你说什么她早有婚配了!”
该死的陆厌璃,都有道侣了,还来勾搭她的落衡哥哥!
“此事还没有论断,这位道友也没拿出相关物证,可不能乱说啊。”陈伯在一旁脸色严肃的提醒着。
沈微棠却不管不顾,疾言厉色,“要不是确有其事,别人会闲着没事污蔑她!”
分明是陆厌璃这贱人,不守本分,四处勾勾搭搭。
后来在沈微棠的安排下,温洛白入住九霄战阁,只待明日寻来陆厌璃,当面对质。
至于陈伯,自始至终都对此事怀有疑虑。
于是翌日,清晨。
君落衡特地起了个大早,前往陆厌璃的宫殿。
然而却大清早的扑了个空。
跟在君落衡身后亦步亦趋的暗影,胆战心惊的。
“尊主,陆姑娘去九霄战阁了。”
听罢,君落衡微微蹙眉,“上那做什么,除了俩老头,有什么可瞧的。”
暗影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是有要紧的事。”
“好像是天衍宗来人了,还说是陆姑娘的未婚夫……”
话未说完,君落衡当即变了脸色。
在天衍宗内,以此自称的也就那么个人。
“说下去。”君落衡沉声命令。
暗影瞧着自家尊主脸色阴云密布的,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那人还持有物证来着。”
“麻烦。”
君落衡边说着,边朝外走去,而风声中还传来他不满的嘀咕声。
“等回来了,必须找根绳子栓起来,免得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