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点，整条巷子慢慢归于宁静。
马飞飞站在阳台，看着楼下空荡的小路，忽然发现，林音的房间灯还没关。他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打开邻里微信群，正准备发一句“早点休息”，结果看到林音发了一张图片。
是一只猫趴在阳台边上，旁边放着一张字条。
字条只拍到一半，但他还是认出来了自己的笔迹——
【别怕黑，也别怕一个人，我在。】
这句话，是他上次留在她门口便签纸上的。
马飞飞盯着那张图片看了半天，心底像被人轻轻叩了一下。
林音没有配文字，只发了一串省略号和一个安静的月亮表情。
可越是不说，越像一种回应。
他退出群聊，刚想给林音发微信，门铃却“叮咚”响了下。
门外站着的人，果然是她。
“你……怎么来了？”马飞飞愣住。
林音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披着件针织外套，头发半湿，显然刚洗过澡，却硬撑着没回房间。
“我……”她低头看脚尖，又抬头，“你屋里有没有护发精油？”
马飞飞心头一跳，连忙点头，“有有有！我妹妹上次来落了两瓶。”
“借我一下。”林音轻声说。
“好，我去拿。”
他冲进洗手间，从抽屉里翻出一瓶淡粉色包装的精油，回头问她：“要不要我帮你——”
话没说完，林音已经走了进来，把门轻轻关上，像熟门熟路般坐到沙发边，自己拧开瓶盖，倒了一点在掌心。
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樱花香。
她动作很熟练，低头抹发，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发尾，一边低声问：“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深夜过来？”
马飞飞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林音抬头看他，“只是觉得一个人待着太静。又刚好看到你发的图，就想着……你应该还醒着。”
“我还以为你被猫吓到了。”他笑。
“猫我不怕。”她轻轻抿嘴，“我只怕自己想太多。”
这句话说得有点轻，却不失分量。
马飞飞没有立刻接话，他走过去，从厨房倒了两杯温水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