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整栋小区楼道的声响渐渐寂静。马飞飞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脑子里却一直回荡着林音那句——“你努力点”。
他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比如发条信息、说点“努力的证据”。
但他又怕主动显得太刻意。毕竟现在这个状态——不冷不热的暧昧、又像朋友又不像普通朋友——是最甜也最危险的阶段。
正纠结着，手机突然“叮”了一声。
【林音】：出来倒垃圾吗？
马飞飞立刻坐直：【我马上！】
他抓起阳台上早就系好的垃圾袋，几步冲到门口。打开门时，刚好看到林音也从她家出来，手里拎着一袋包装袋和果皮。
“你倒垃圾也这么着急？”她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垃圾这种东西嘛，拖太久容易发臭。”他说完自己都差点笑出声。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电梯口，正巧电梯显示“正在维护”，只好一起走楼梯下去。
走到三楼拐角，林音忽然停下脚步。
“我累了，歇一会儿。”她坐在楼梯边的台阶上，看起来并不是真的累，更像是一种刻意的暂停。
马飞飞没说话，坐到她旁边。楼道的感应灯亮了几秒后熄灭，四周陷入半昏暗的静谧里。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一直住这儿？”林音忽然问。
“你是说……一直跟你做邻居？”马飞飞看着她的侧脸。
她没看他，只是盯着脚尖：“邻居也好、朋友也好，总觉得，现在这样……挺不真实的。”
“哪里不真实？”
“我们也没正式认识多久，可好像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林音轻声说，“你在我生活里，出现得越来越多了。”
马飞飞没回话，只是侧头看着她轮廓柔和的脸。
他忽然感觉到，林音今天这一连串的“邀请”其实都是试探——从宜家的阳台布置，到地铁的肩靠，再到深夜的垃圾楼道。
他轻声说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让这不真实的感觉，变成真实的？”
林音没立刻回话，只是静静地转头看着他，目光在黑暗中透出几分闪烁。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话没出口。
就在这时，楼道的感应灯又“啪”一声亮起，照亮了两人的脸。
她一下站起来，像是被灯光惊醒了情绪：“走吧，垃圾还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