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宝鹃说,计划又失败了?”
剪秋小心翼翼地点头,不敢触怒发问的皇后。
乌拉那拉宜修盘算了一下,总觉得事有蹊跷,她在暗,敌在明,而且曲院风荷还有闲月阁的麝香是早早放在那儿,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这时候发现了。
她露出关怀的神情说道:“既然如此,便让宝鹃过来一趟,本宫身为皇后,也当关怀宫嫔,问一问瑞嫔和六阿哥的情况。”
皇后有令,安陵容自然是要遵从的,于是宝鹃便被派去采荷花了,只要菡萏半开的,要九十九朵,用荷花清香来熏屋子。
宝鹃便跪在了皇后跟前,说来,她一开始虽是皇后的奸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呢,往常剪秋就能打发她。
还得是主子争气啊,到了嫔位,她都能单独面见皇后了。
“奴婢宝鹃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听到问安声,皇后也没有叫起,而是先晾了宝鹃一刻钟,只顾着练字,直到剪秋端着水盆进来,才慢条斯理净手。
然后盘腿坐在榻上,问道:“宝鹃,你进宫有多久了?”
宝鹃跟在安陵容身边久了,膝盖都金贵不少,要换在以前,跪这点功夫都不算什么,现在却有些刺痛。
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打小在宫里长大,时间太久已记不清了。”
所以对她阿玛和额娘还有没见过的兄弟姐妹一点感情也没有,只是这些锦衣玉食的主子,自己有吃饱穿暖有心思培养亲情就总觉得她也有。
宝鹃在心底叹了口气,当时也是被皇后这个位置迷了眼,还以为自己傍上了个大的就拼命表现。
皇后悲天悯人道:“那你与父母也多年不见了吧,可想他们?”
宝鹃的眼泪说来就来,哽咽道:“奴婢伺候主子是应该饿,不敢说想,他们在外头也有好日子过。”
剪秋过去扶起了她,说道:“你进了宫里伺候,就是你家中最有出息的,你家人日子好不好过全在你。”
你就多余扶我!宝鹃忿忿嘀咕。
她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奴婢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啊,还请娘娘放过我的家人。”
剪秋呵斥道:“在娘娘面前大惊小怪做什么,你办事不利,本该处置了你,还是娘娘愿意给你一次机会,还不速速将功赎罪。”
江福海站在角落里,若是这小宫女说不出什么有用的,那就当叛徒处置。
宝鹃面色惶然,喃喃道:“将功折罪,将功折罪。”
她膝行着爬到剪秋身前,抱住了她的腿,说道:“姑姑,瑞嫔娘娘身边总有青鸢把持着,实在是牢不可破,这次麝香也是被青鸢察觉的。”
见剪秋眼中露出凶光,宝鹃急忙说道:“莞贵人身边的小允子很能干,是他搜出了曲院风荷的麝香,还有沈贵人的孩子是用了药得来的,只怕保不住,正好有人要害她,就想栽赃到那人身上。”
剪秋捏着她的下巴,喝问道:“这些事怎么不及时禀报!”
宝鹃涕泪横流,哭诉道:“是姑姑让我管好瑞嫔的事就行,不许管旁的事的呀。”
上回她想多打听些事回去告诉瑞嫔,就被剪秋警告了。
剪秋一愣,也想起了此事,有些尴尬。
皇后看她的神色,便知宝鹃说的是真的,不过倒也不想指责剪秋,间谍之间岂能互通有无呢,这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