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井里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我们冲进楼梯间时,台阶上布满了三寸长的血脚印,每个脚印里都嵌着鳞片。陈实的平板电脑突然弹出警告窗口,屏幕上全是乱码,只有一行字反复闪烁:“它们在等你……在浴室……”黄小花的天罡印突然发出强光,照亮了楼梯拐角——那里蹲着个穿开裆裤的婴尸,正在用舌头舔舐墙上的血痕,听到动静后缓缓回头,嘴里叼着半根人的手指。
下到三楼时,楼梯扶手突然活了过来,木质纹理扭曲成无数婴儿面孔,张开嘴咬向我们的手腕。我挥起天蓬尺砸去,尺身震落的木屑竟变成了鳞片,噼里啪啦地掉在台阶上。蟒天花的阴阳镜射出光束,那些面孔在镜光中融化成血水,顺着扶手流下,在地面形成蜿蜒的血河,血河里游着无数小指长的血色蝌蚪,尾巴上都缠着鳞片。
“这是血鳞咒的第二重——万婴噬体!”正一道士的拂尘扫过血河,拂尘毛吸收了血水,却在末端结出鳞片。陈实突然指着走廊尽头,那里的墙壁上用血画着巨大的符阵,符阵中央贴着林婉仪的生辰八字,周围环绕着数百个小符,每个小符上都画着哭泣的婴儿。“珊姐!吴炎周就在里面!”他的平板电脑屏幕爆裂,碎片中跳出一条血鳞组成的小蛇,咬中了他的手腕。
我一脚踹开浴室门,眼前的景象让黄小花忍不住干呕——浴缸里灌满了黑红色的黏液,吴炎周漂浮在里面,浑身覆盖着正在生长的鳞片,鳞片缝隙中伸出无数细小的手臂,正在往他嘴里塞血鳞。而林婉仪的尸体跪在马桶边,肚子已经完全破开,里面不是婴儿,而是一堆蠕动的血鳞,鳞片堆中伸出一只青紫色的手,正抓着她的脊椎骨摇晃,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婉仪!”吴炎周的声音从鳞片下传来,他的眼球已经变成全红色,“它们说……只要我把你心脏给它们……就能复活你……”他的手指抠进自己的胸膛,鳞片被扒开的地方涌出黑色血液,血液落地就变成鳞片。蟒天凤的斩妖剑劈向鳞片堆,蛇焰却被鳞片吸收,反而让那只青紫色的手变得更加粗壮,手指上长出了尖利的爪子。
突然,所有鳞片同时发光,浴室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婴儿的脸,它们的眼睛都盯着我手中的紫薇剑。蟒天花举起阴阳镜,镜中映出降头师的脸,他正在t咒语,手里拿着林婉仪的生辰八字:“血鳞煞已成!你们都要死!”镜光突然炸裂,蟒天花呕出黑血,镜子碎成九块,每块碎片上都印着血鳞咒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