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婴尸群突然爆裂,化作漫天血鳞,每片鳞片都变成婴儿的脸,张开嘴咬向我们。我挥舞紫薇剑划出圆弧,星光剑刃斩碎血鳞,却听到身后陈实的惨叫——他的防噪耳机被血鳞咬穿,一只巴掌大的婴尸从耳机孔里钻出,正用尖利的指甲抠挖他的耳道。
“陈实!”我反手甩出天蓬尺,尺身北斗纹爆发出强光,将婴尸震飞,但那婴尸在空中分裂成三只,分别扑向我们三人。正一道士的拂尘扫出金光,缠住其中两只婴尸,却被它们啃断了数根拂尘毛;黄小花强忍剧痛,用天罡印拍碎一只婴尸,自己的手掌却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吴炎周家的门缝渗出黑色液体,那液体不是水,而是粘稠的尸油,在地面形成油膜,上面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白色蛆虫。我抬脚踹门,门板发出朽木断裂的声响,门后涌出的尸臭如同实质,让探照灯光都变成了绿色。客厅中央的婴儿摇篮里,并非婴儿,而是一堆蠕动的血鳞,每片鳞片上都印着模糊的哭脸,那些哭脸的眼睛是两个血窟窿,正随着童谣声一张一合。
吴炎周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浑身抓痕深可见骨,那些抓痕不是人类所为,而是呈现出三指并拢的弧形,指尖带着倒钩。他面前的地板上用血画着复杂的降头师符阵,符阵中央用钉子钉着林婉仪的生辰八字,周围环绕着数百个小血圈,每个血圈里都埋着一片血鳞。“婉仪……我的婉仪……”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后颈处有一片异常凸起的皮肤,皮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突然,他身后的浴室门发出“吱呀”声响,门轴转动时渗出黑色尸油。林婉仪的尸体跪在门口,身上穿着生前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裙摆却被血污浸透。她的肚子破了个大洞,洞口边缘的皮肤翻卷着,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组织,无数细小黑影正从洞里爬出,顺着她的胸腔钻进嘴里,每爬过一处,皮肤就留下一道血痕。
“婉仪!”吴炎周哭喊着扑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飞,后脑撞在墙角溅出血花,颅骨破裂的声响清晰可闻。林婉仪的尸体缓缓抬头,眼窝空洞无物,只有两点幽绿的光芒在深处闪烁,嘴角咧到耳根,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发出婴儿般的咯咯笑声。她肚子里突然伸出一只青紫色的小手,掌心清晰地印着血鳞咒的纹路,指甲上还挂着半消化的肉丝。
“是邪鬼仔借尸还魂!”蟒天花的阴阳镜突然自虚空中显现,镜光射向摇篮里的血鳞堆,血鳞炸开,露出一具被尸油包裹的婴尸。它双眼是两个血窟窿,正发出高频尖啸,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探照灯的灯泡瞬间爆裂。蟒天凤的斩妖剑劈出赤红剑气,婴尸却化作血雾,如潮水般涌入林婉仪的尸体。
林婉仪的尸体猛地站起,动作快如闪电,指甲直刺我的咽喉。我举天蓬尺格挡,尺身北斗纹爆发出强光,将尸体震退三步,但它肚子里的小手猛地攥紧,林婉仪的皮肤瞬间布满鳞片,裂口处渗出黑色尸油,那些尸油落地即化作婴尸,张着嘴啃咬我的脚踝。
“用紫薇剑破它怨气核心!”正一道士抛出镇魂符,符纸贴在尸体额头,却在接触的瞬间被染成黑色,符面上的朱砂字化作血珠滴落。陈实的玄光枪射出蓝光,击中尸体膝盖,却只激起一片血雾,血雾中伸出无数婴儿手臂,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