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中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七个身影踏着黑色黏液缓缓走出。他们黑袍上绣着暗红的曼陀罗花纹,每走一步,地面就长出尖锐的骨刺。为首者戴着青铜面具,眼洞处燃烧着两团幽绿的火焰,面具边缘垂下的铁链上串着婴儿的头骨,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凡人也妄想触碰禁忌?”青铜面具人开口时,面具缝隙中渗出黑色液体,在地上腐蚀出冒着气泡的深坑,“林远山不过是我们的弃子,你们毁掉的,不过是计划的万分之一。”他抬手一挥,黑袍下伸出无数条布满倒刺的触手,瞬间将陈实卷到半空。陈实的脖颈被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眼球因窒息而凸出。
我挥出紫薇剑,剑芒却在触及触手的瞬间被吞噬。紫光在黑雾中挣扎闪烁,映照出黑袍下若隐若现的诡异刺青——那些图案像是用活蛇的皮肤拼凑而成,蛇瞳还在滴溜溜转动。蟒天花举起残破的阴阳镜,镜中射出的白光撞上青铜面具,却折射出无数道毒针,黄小花躲避不及,肩头瞬间被刺中三根,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溃烂。
“破魔金光!”林大同突然扑上前,手中攥着从祖宅找到的古老铜镜。镜面反射出的光芒带着金色佛纹,暂时逼退了触手。但铜镜表面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镜中映出的不是众人的面容,而是无数张正在腐烂的脸,它们裂开长满獠牙的嘴,齐声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黑袍人集体摘下了面具,露出的却不是血肉之躯——他们的脸由无数只蜈蚣组成,虫足蠕动着拼凑出人脸轮廓,毒腺分泌的黏液不断滴落。“让你们见识真正的南洋邪术。”蜈蚣脸们异口同声地说,周围的黑雾突然化作万千蛊虫,朝着众人铺天盖地涌来。这些蛊虫背上刻着血红色的符文,翅膀振动时发出尖锐的次声波,震得人七窍流血。
混乱中,我发现传送阵的光芒正在有规律地闪烁,与蜈蚣脸们念咒的节奏完全一致。难道这些神秘人与传送阵是共生关系?正当我试图寻找破解之法时,青铜面具人突然化作一团黑雾,穿过众人的防御,径直扑向传送阵。他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当血月再次染红天际,整个世界都将成为祭品!”
黑雾重新涌入传送阵,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陈实从半空坠落,胸前多了一个冒着黑烟的手印,那手印边缘还在不断蔓延,如同活物般啃食他的皮肉。黄小花强撑着为他疗伤,绿光却始终无法驱散黑色气息。蟒氏姐妹的身影变得愈发透明,她们的鳞片开始片片脱落,化作黑色飞灰。
远处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染成诡异的暗紫色,云层中隐约可见巨大的轮廓,像是某种超乎想象的存在在云层后蛰伏。我握紧紫薇剑,剑身上的符文与掌心烙印产生共鸣,发出微弱的光芒。这场战斗,我们连敌人的真实面目都尚未看清,而更可怕的是,我们甚至不知道下一次危机何时降临,又该如何应对这深不可测的南洋邪术阴谋。祖宅的传送阵仅仅是冰山一角,在黑暗深处,究竟还隐藏着多少足以颠覆阴阳两界的恐怖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