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何俊孝信誓旦旦道：“以后我一定好好赚钱，为了你和孩子！”
任舒敏脸色骤然一变，睫毛颤动：“孩子？你在说什么？”
他缓慢抬起眼睛，似乎有点艰难：“舒敏，我知道……你怀孕了。”
“你……”她后退一步，脸上终于出现真正的错愕：“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你去医院，我正好回家拿资料，看到你抽屉里的孕检报告。”
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那天……我才发现，原来我比自己想象得更希望有这个孩子。”
任舒敏下意识把手按在小腹上，指尖冰凉。
“舒敏……”
“我……没打算告诉你。”她轻声道。
“我知道！你是害怕再经历一次失败的婚姻……”
他忽然抬手擦了下眼睛，脸上带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我承认，我之前是个混账，老是花你的钱还假装自己很了不起，但我真的想改……我想做个好父亲，好丈夫。”
“别说了。”
“我不奢求你马上原谅我。”他声音有些沙哑：“你要离婚，我也不拦你。可孩子……他是无辜的。”
任舒敏眼神复杂，胸口微微起伏：“你想让我因为孩子……再一次相信你。”
“不是相信我，是给这个小生命一个机会。”
“何俊孝，你好算计啊……”她喃喃道。
他摇头，声音很低：“我不是在算计……我只是……舍不得。”
巷子深处传来一声猫叫，凄厉空洞。
任舒敏闭上眼，像在逼自己冷静：“你说你不奢求，可你跪着，拿着钻戒，退彩礼，给手术费，你用尽一切，逼我心软。”
“……如果这算是逼迫，那我认了。”何俊孝轻声道。
她缓缓睁开眼，盯着他狼狈跪着的样子，喉咙涩痛。
他明明一身破旧衣服，身上还有廉价的古龙水味，却偏偏在这一刻，像极了她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
“舒敏……哪怕给我一次机会，哪怕不原谅我，只要……别打掉他，好不好？”
她哑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发誓？”
“我发誓。”
她死死看着他，似乎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什么破绽。可他眸子里，只有疲倦和哀求。
“……我不想再被你骗。”
“不会了。”
“我真的很累。”
“我知道。”
她呼吸慢慢乱了。
心里明明有警铃疯狂大作，可那一点点迟疑，一点点不舍，像野草一样，从旧爱里疯长。
他见她不说话，慢慢抬起她的手，将掌心覆在自己发烫的脸上：“舒敏，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去好好守护的人。”
一阵风吹过，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映出深深的影子，像某种无法洗净的罪证。
可任舒敏不知道，这一刻，她还是在动摇了。
不知是不是她太傻，还是他太擅长利用人心。
她喃喃道：“何俊孝……如果你说的，都是假的，我不会再放过你。”
“我不会再骗你了。”他声音发颤，眼睛里亮着湿润的光：“我发誓。”
她缓缓低下头，什么也没再说。
“任舒敏！你真是蠢啊！何俊孝已经伪造你的签名、担保书，将房子抵押贷款套现了，你们一旦离婚，他宣称自己没能力还款，法院会分割债务。如果证明不了贷款全用在对方身上，通常夫妻均分或妻子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