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楔子(1 / 2)

一栋空洞的废旧高层建筑被硕大、锈迹斑斑的铁板半围不围着,楼前破瓦碎砾随意堆砌着,周围也一片漆黑,大概是已然列入拆迁行列却还来得及处理。

突然,一声和静谧的氛围极其不和谐,痛苦的惨叫声打破了沉寂的夜,就着月亮星星点点的亮依稀可以看到,建筑里斑驳、满是灰尘的墙柱上绑着一个年轻男子。

他双手也被反绑着,身上的衣服不知所踪,胸前满是伤口,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穿着棒球服,带着个黑色头盔,手里握着的刀在月光下呈鲜红色,闪闪发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描述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处境吧。

被绑着的年轻男子面色惨白,脸上挂着的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求你……”

“求我?”握刀的男人猛地靠近,戴着手套的手狠狠地掐住他的下巴,坚硬的头盔紧紧贴着年轻男子白皙的脸庞,“不准求我!不准求我!”

男人声嘶力竭地吼完又是几刀,瞬间,被绑着的人身上又多了几处新伤,胸前已然血糊糊的一片,分不清楚到底时被划了多少刀了,而血沿着他的大腿、脚踝,最终滴落在脚下的碎石破瓦堆砌的石堆里。

也不知这样被折磨了多久,柱子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耷拉着脑袋,闭着眼,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头盔男的手机里突然播放着什么曲子,古典乐,浓重的戾气、充满了压抑的和光怪陆离的旋律瞬间回荡在旧建筑里,每一个音符似乎都在叫嚣,欲、望、恐惧等各种不和谐的情愫贯彻始终。

男人一只手拿着根棒球棍,跟着怪异的音乐胡乱挥舞着,另一只手偶尔伸出去摸着什么,仿佛他身边还有个舞伴,头盔下也不知是什么表情。

旋律快要接近尾声才迎来真正的高、潮,男人缓慢地走向柱子上绑着的人,发出像是哭泣又像是笑的声音,“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手里的棒球棍一下又一下地攻击着被绑男子的下、体、肛、门,每说一遍手里的动作就加重几分,一时间,管弦乐交织的音乐声、带着绝望和哀求的惨叫声,各种声音混杂让人听了实在是难受。

音乐结束,一场以现实为舞台、基调灰暗的音乐剧终于拉下帷幕,头盔男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随后又狂笑,活像个疯子。

“……青哥……青哥!青哥救我!”

“晋安!晋安!”

柳青平猛地坐起来,额头上全都是汗,床头的台灯微弱的亮着,看着房间里熟悉的陈设,他紧紧攥着被子的手这才松开。

又是梦啊,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自从李晋安发生意外去世之后,柳青平就反反复复的做着一个梦。

梦里,晋安被绑住、被虐待、最后折磨致死,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听着晋安向自己求救却无能为力,他摸不到他救不了,这种无力感快把他折磨疯了。

“晋安……”柳青平用双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掌心还是逃出来,最后浸湿被子。

每次闭上眼睛他都感觉像是有一双手扼住他的喉咙,钳制住他的手脚,就在他觉得自己也要跟着晋安一起死了的时候,他就会从梦中惊醒,可醒了之后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自责。

有时候他觉得还不如一了百了痛快,可他现在还不能死,晋安的案子最终以意外死亡结案,这是他决不能接受的,他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为了揪出真凶而茍活着。

咖啡馆里,柳青平穿了个白T恤,一件休闲的藏蓝色西装外套,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这一坐就是半个小时。

许久他忽然起身,冲着门口的方向挥了一下手,“老师。”

刚进来的穿着运动服的中年女人大步流星朝着他走过来,然后赶紧摆着手示意他坐下,“对不起啊青平,我来迟了,你等很久了吧,正好碰上个棘手的案子怎么也走不开。”

柳青平笑着给她倒了杯水,“没事儿,我知道您工作的性质。”

徐清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的把水喝光了,“饿死了,能点点儿东西吃吗?”

柳青平被问的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了,“老师您不会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吧,已经快两点了。”

“可不,本来都快下班了,结果突然送来个尸体,报告又要的急,等结束了就已经这个时间了。”

柳青平一脸歉意,“您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要是知道的话就和您约在餐厅了,这儿只有甜点,您将就一下吧。

“什么将就不将就的,能填饱肚子就行,饿的都不行了。”

柳青平轻声唤了一声,“服务员。”

“您好柳先生,请问需要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