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晨雾被万邦朝贺的钟鼓震散时,张骞正站在七丈高的寰宇玻璃地图前。地图嵌着百面凸面玻璃,将九州晨光折射成流动的光河,映照着来自三十六属国的使节——身毒的婆罗门祭司捧着琉璃佛经,罗马的元老抱着玻璃法典,高卢的酋长扛着嵌玻璃的战斧,与地图中央嬴炽皇帝的全息琉璃像形成文明的永恒定格。他掀开绣着寰宇星图的明黄龙袍,看见王猛捧着琉璃玉册走来,玉册边缘用七十二种文字刻着《大同盟约》。
"陛下,"王猛的声音混着晨露的清冽,"寰宇议会首任正卿已由各国公推,"他指向玉册上第一个印玺——波斯火坛与大秦鼎纹的融合纹章,"迦太基海政卿、高卢林政卿、身毒农政卿,皆在殿外候见。"
张骞点头,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玻璃丝路标记。二十年前从长安出发时,他未曾想过玻璃镜能化作联结寰宇的纽带,此刻却见波斯湾的玻璃灯塔与地中海的琉璃航标遥相辉映,撒哈拉的玻璃水渠与不列颠的玻璃暖房同沐阳光。"请诸位政卿入殿,"他声音温润,"今日不议军政,只论民生。"
巳时三刻,迦太基海政卿迦太基站在玻璃海图前,珊瑚袖扣碰在地图上发出细碎的响:"陛下,我提议在直布罗陀海峡建玻璃跨海大桥,"他指向海图上闪烁的琉璃光点,"让地中海与大西洋的商船,在玻璃拱门下共沐阳光。"
高卢林政卿维钦托利抚摸着玻璃地图上的孚日山脉,乌鸦羽毛头饰掠过玻璃纤维植被:"我族愿将德鲁伊圣林改为寰宇植物园,"他的欧甘文佩刀鞘上嵌着大秦的玻璃指南针,"让高卢的蓝莓与大秦的柑橘,在玻璃温室里共生。"
身毒农政卿旃陀罗笈多合十行礼,玻璃佛珠在晨光中泛着慈悲:"恒河平原的玻璃水渠已贯通,"他指向地图上蜿蜒的琉璃光带,"首陀罗与婆罗门的孩子,如今共饮一渠清水,同读一本《寰宇农经》。"
张骞微笑,目光落在殿角的玻璃时光胶囊——那是嬴傒留下的遗志,内藏第一版玻璃纸币、首架蒸汽机车图纸、初版《天镜医典》。"二十年前,我大秦以玻璃为笔,在寰宇画卷上落下第一笔,"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如今诸位执起不同的琉璃彩笔,共同绘就了这幅大同长卷。"
午后的阳光穿透寰宇殿的玻璃穹顶,照在正在调试的琉璃天象仪上。李明带着各国太学生校准星图,波斯的拜火教祭司与罗马的占星师并肩而立,共同观测玻璃望远镜中的北斗七星。"看,"李明指着镜片中清晰的环月山,"这是嬴傒摄政王当年说的'蟾宫',如今我们知道,它和九州一样,都是寰宇的一部分。"
迦太基的航海士突然惊呼:"星图上多了颗琉璃星!"众人望去,只见代表美洲新大陆的方位,一颗嵌着羽蛇纹的玻璃星正在缓缓亮起——那是郑和的玻璃舰队刚刚抵达的信号。
黄昏时分,张骞独自登上咸阳宫的玻璃了望塔。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嬴傒在少府调试玻璃油墨的背影,胡亥在铸币塔前惊叹宝钞的童言,还有稽粥在漠北草原佩戴的玻璃狼头吊坠。如今这些片段都化作脚下的万家灯火,每一盏玻璃灯都映着不同的文明图腾,却共同照亮了同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