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真人负手而立,眸中星河倒转,月前云泽山巅诛灭七大神变境强者尚能用天纵奇才解释,而今半步神境强者在其面前竟如草芥。
白月商会的朱鹰雪死死攥住袖中玉算盘,林萱手中茶盏已然凝出冰晶。
当那道颀长身影立在祭坛中央时,明明骄阳当空,万千观战者却如堕寒渊,玄铁重剑折射的冷光在青石地面游走,恍若天碑镇世。
死寂持续了百息之久,直到北风卷起残旗。
“云德老儿。”清冷嗓音刺破凝固的空气,沈靖安踏着某种玄奥韵律步步逼近,每落一步,观礼台便多出蛛网裂纹。
云德居士喉结滚动着挤出话语:“本座乃三圣学宫……”话未竟,咽喉已被铁箍般的手掌锁住。
“勾结任家私贩血丹时,可想过德高望重四字?”沈靖安掌心迸发赤金气旋,十二重禁制应声而碎,云德居士周身腾起护体罡气,却在触及时光碎片的瞬间消融殆尽。
“竖子尔敢!”嘶吼裹挟着真元震荡传出百里,却见沈靖安并指为剑贯穿其丹田:“诸圣地问罪?沈某在坠星海候着便是。”
罡风呼啸间,沈靖安足尖骤然贯入云德居士气海穴,这位素来以护体罡劲闻名的老者踉跄后退三丈,衣袍间流转的真元如琉璃破碎般四散消弭。
“审判?”冷冽的嗤笑裹挟着掌风劈落,云德居士左颊应声绽开蛛网般的裂痕,暗红血珠顺着褶皱蜿蜒而下。
未待喘息,第二掌已破空而至,掌劲透胸而入震碎护心镜,青铜甲片混着碎骨深深嵌入青砖。
围观者喉头滚动,眼睁睁看着那道青衫身影抄起瘫软身躯,雷霆万钧地掼向祭坛,云纹石板上炸开人形凹坑,骨裂声似爆竹连响。
沈靖安玄色皂靴碾过断肢,素白锦缎霎时浸透朱砂色:“圣贤?不过腐土养出的蛆虫。”
场中腥风未散,五道紫电已划破长空,冯氏长兄天灵爆开的血雾尚未落地,剩余四人足尖方才离地半寸,颈骨错位的脆响便次第传来。
沈靖安振袖甩落指尖血珠,玄铁护腕折射的寒光扫过人群,惊得任家暗桩膝头发软。
百丈青玉广场此刻静得能听闻汗珠坠地,先前叫嚣着要讨伐“魔头”的数十家主屏息垂首,他们此刻方知,所谓天骄榜榜首的凶名,竟是连传闻的十分之一都未道尽。
血色残阳下,朱红高墙前
众人呆滞地望着满地狼藉,任家三位老祖与云德居士的尸身仍冒着青烟,空气中残留着焦土气息。
原本打着攀附任家算盘的世家代表们喉结滚动,冷汗浸透后背,他们押错了生死盘。
“咔嚓”
沈靖安战靴碾碎半截断剑,目光扫过人群,方才还趾高气扬的丁恒此刻瘫坐在地,浑身抖若筛糠,这个曾以茶道闻名的世家公子,盏茶前还在任家少主跟前献上珍藏的雪顶含翠。
“朱……朱大哥!”丁恒突然暴起扑向朱鹰雪,袖中掉落半截割裂的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