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喉咙里打转的质问挤出来,那扇被厚重隔音棉包裹的房门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仿佛锈蚀的巨兽在张开獠牙。
紧接着,鎏金雕花门把转动,一名身着藏青唐装的老者拄着紫檀木杖缓缓步入。
他每一步都带着独特的韵律,鞋底与木地板轻触,发出极有节奏的“笃笃”声,像是在丈量着房间里凝固的空气。
看到来者的瞬间,原本斜倚在凳子上的白道男子猛然挺直脊背,像是被无形的手拎起一般迅速起身,西装下摆因动作过大带起一阵风。
他毕恭毕敬地将位置让出,喉结剧烈滚动着挤出一句:
“徐老......你来了......”
声音里带着刻意压低的颤音,与他先前威胁我时的嚣张判若两人。
徐老银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上岁月雕刻的皱纹里仿佛都藏着故事。
他悠然自得地走到沙发前,木杖在地面轻点三下,像是某种无声的暗号。
待他缓缓入座,布满老年斑的右手轻轻一挥,那姿态既像是安抚,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白道男子立刻心领神会,微微鞠躬后退,转身时西装口袋里滑出半截金属物,在落地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光,不知是手铐还是枪柄。
随着房门“咔嚓”一声严丝合缝地闭合,隔音效果极佳的门板瞬间将外界的喧嚣隔绝,整个房间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静。
中央空调的嗡鸣突然变得格外清晰,像是一只无形的巨兽在暗处喘息。
徐老双手交叠放在杖头,琥珀色的蜜蜡手串随着动作轻响,他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
眼角的皱纹里盛满笑意,可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让我不禁想起老家祠堂里供奉的泥菩萨——慈悲的面容下,藏着审视苍生的威严。
我攥紧掌心,指甲仿佛掐进肉里,试图用刺痛驱散心头的慌乱。
喉咙像是被浸了盐水的棉花堵住,每呼吸一次都带着灼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