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城墙之上,小将看向南门,那里已是火光一片,在漆黑的夜晚很是耀眼。
他面露担忧。
身边士兵同样惶惶:“竟然是瑾阳军夜袭,我们这次危险了。”
小将瞪了他一眼:“别给我扰乱军心,瑾阳军再怎么也不过和我们一样,是血肉之躯,怕他作甚?”
士兵讪笑:“是,瑾阳军算个屁,我们曲召必胜。”
小将嗯了一声:“都给我警醒些。”
姚稷已到了西门的潜伏地,低声问:“他们行动多久了?”
李麦压低声音回:“应该已经到了。”
姚稷看着依然漆黑一片的西门,果断下令:“放!”
火光亮起,箭矢如雨,射向城墙。
惨叫响起,站在城墙上曲召士兵刹那间倒下十几个。
小将蹲在垛口后,看着身边倒下的士兵,以及城墙落下的火箭,目眦欲裂:“敲鼓,快,敲……”
不等他喊完就听到砰砰砰的巨大声响,感觉连城墙都跟着抖了抖。
“不好,是踏橛箭,瑾阳军真正的目标是西门!”
然而他的叫声被淹没在惨叫声中。
华箬摸上一根还在颤巍巍的箭杆,手上用力,整个人窜了上去,如灵猴般往上攀爬。
踏橛箭的排列是有规律的,她几乎不用看,凭着训练的记忆,几乎能精准的知道箭的位置。
西门鼓声敲响之时,华箬已爬上垛口。
一柄带着寒光的刀忽地刺向她的面门。
华箬似有所感,侧身避开,与此同时她右手抓在垛口上,左手唰的抽出腰间左弯刀。
银光闪过,头颅飞起,血色喷了她一脸,她毫不在意,砰的跳下城墙,右手唰的抽出右弯刀,双手持刀,对着城楼杀去。
砰砰砰,其他瑾阳军一个一个跳上城墙,有人跟着华箬往城楼杀去,有人往马道冲去。
隐约的火光中,姚稷看到跳上城墙的华箬等人,他大声下令:“弩手掩护,其他人跟我杀!”
在弩手猛烈的射击下,城墙上的士兵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要么趴伏躲避,要么露头就秒。
吊桥缓缓放下。
姚稷高高跃起,一脚踩上距离地面还有一米多高的吊桥。
砰,吊桥发出一声巨响,桥身晃了晃。
姚稷身形却很稳,顺着吊桥的斜坡滑了下去。
此时大门依然没动静,他也不纠结,往侧边城墙上的踏橛箭跑去。
华箬带着人放下吊桥正想去支援开城门的士兵,就被一群巡逻的曲召士兵拦杀过来,双方很快交战在一起。
县尉听到鼓声之前就发现了西门亮起的火光,他心中狠狠一跳,暗道不妙。
瑾阳军果然狡诈,竟然声东击西。
他低头看向城下慢悠悠如龟速的壕桥,他们翘首以待等了那么久,壕桥竟还没到他们的射程之内。
原来这是在拖延时间!
他正要前去西门增援,就见之前慢悠悠的壕桥似感受到那边的紧张,速度快了不少。
县尉:“……”
他一时竟分不清到底哪边是真攻哪边是佯攻,或者,两边都是真的?
“怎么办?”副将挡开一支飞来的箭矢,忙又躲在垛口下。
县尉眼神阴厉:“你带五百人过去支援。”
另外两门的人他没打算动,瑾阳军既然能同时攻两门,也可能同时攻四门,他必须谨慎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