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嘉鸣吃上了大餐,小强也吃上了,军区很多人都吃上了。
本次跟着出门的人,大部分都得到了嘉奖或升职。
郑团长家,郑团长看着桌上的大饼子,酸菜汤,眉毛都拧成了毛毛虫:
“我就是没升职,咱家也不至于过的这么苦吧?”
裴玉梅瞥他:“今天进城的军车挤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人家男人英雄归来,升职了,进城买菜做大餐,我要是跟着搭车,别的军嫂问我干啥去,我咋说,我说看着别人高升了,我买点吃的沾沾喜气?”
郑团长:……默默噎大饼子。
裴玉梅就是心里不得劲,他们俩口子为啥总是错过上升的机会。
她憋闷了一会,不吐不快,撇嘴问:“胡团长升正的了,压你一头,你心里就没什么想法?”
郑团长放下筷子:“人家凭实力,我有什么想法?付团长这一次,只能带一个副团长,论配合默契,胡团长比我有优势,为了大局着想,该他去。”
他看着媳妇的神色,又给她讲道理:
“别说付团长处事向来公正,就算有所偏颇,也不该我们挑事,两条命的恩情,我们得记得。做人要有良心。
没有付团长救我们的命,现在咱俩能坐这吃饭吗?我们的孩子还有爸有妈吗?人家胡团长照样能升正的。”
裴玉梅不悦瞥他:“用你说。”
道理她当然知道,但她心里就是不得劲。
出门,碰上宁晓晓,裴玉梅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说了两字,“恭喜。”
宁晓晓:……看裴玉梅这样,她不会又要犯嫉妒了吧?
不过宁晓晓没空揣摩她的心思,家里来了一堆人,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
屋里黑压压的,全是军嫂。
“晓晓,恭喜恭喜。”
宁晓晓笑笑,没等她客气几句,大家急急道:
“听说,市里的军区要搬过来,我们这由驻扎一个团,变成驻扎一个师了。”
“听说房子不够住,正营级才允许家属随军。”
“我们都已经随军了,可不能朝令朝改啊,日子都过好几年了,不能又把我们撵回去啊。”
“是啊,家里孩子一大堆,回老家和公婆一块住,根本住不下。”
“可不是,我们随军好几年了,村里当初的房子早没了。突然就无家可归了,可咋办啊?呜呜呜。”
有拉着宁晓晓絮絮叨叨抱怨的,有抹着眼泪鼻涕一把泪一把哭诉的,大家急得直跺脚,头发都炸毛了,摩擦的全是静电。
宁晓晓无奈,她并没听说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上面下达的令,和她说,她也无能为力啊。
只能劝慰:“现在下达指令了吗?咱们再等等,万一有转机,不是白担心了吗?”
几个军嫂拉着她,满眼请求:
“晓晓啊,求你帮我们说说话吧。上头制定政令的领导们,哪里知道我们军嫂的苦啊。我们心里的苦,除了你,我们实在不知道找谁说去。”
宁晓晓尴尬,原来大家指望的转机在她这。
她哪有那么神通广大,她又不认识即将上任的师长,她也说不上话啊。
宁晓晓安慰:“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都想一家人在一块好好生活。但我……”
她理解,好不容易随军了,过上了几年好日子,谁也不想回乡下老家去。
但是她还没见到杜师长,不知道好不好说话。
军区是要讲人情,但如果房子实在不够分,她说再多军嫂们的难处,也没用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宁晓晓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一点,她只能说有机会尽量和上面反应,但效果怎样,她实在无法保证。
她自己都觉着,如果事情是真的,找谁去说情,都希望不大。
突然过来一个师,房子肯定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