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真的离不开她,满心满眼全是她。
只是可惜了,她遇到了此生挚爱,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
“呵,你要去东临和亲,本王倒要看看何少卿是否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何陵景保持着沉默,只是握着许知意的手微微紧了紧。
“他不会,因为他会永远在原地等着我!而我,亦不会放手!若此生无法相守,那就等来生!”
何陵景的眼中蒙上层薄薄的雾气,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嘴边含着笑意。
孙夫人同何丞相听了一会,不约而同地转身离开。
没有爱到轰轰烈烈,却是让人唏嘘动容,看来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何丞相追上孙夫人,握着她的手,缓缓朝主院的方向走去。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霎时白了头。
“安王请回吧!对了,忘了同您讲,付将军已经醒了,付大小姐指认是您往酒中下了药......”
何陵景声音淡淡,却刺激的祁西洲双眼猩红,袖中的手握得咯吱作响。
“听闻陛下召见安王,您不如进宫亲耳听听付大小姐是怎么说的!”
“你送她进宫了?”
“是!这是微臣应做的!”
许知意轻轻晃了晃他的袖子。
“太冷了,进去吧,小厨房的灶上还煨着汤,再给你下碗小馄饨好不好?”
“好,听你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去了,徒留祁西洲一人站在院子里。
冷风呼啸,刺骨的寒意一寸一寸钻进身体中,就连骨头缝中也透着凉意。
拂袖,转身,大步离开。
冬日,天也亮得格外晚,小厨房的烟囱冒着淡淡的烟,香气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气中。
昨晚祁西洲喝了不少酒,一口东西也没吃,后来被敏嘉郡主和裴北北吵得更加没了胃口。
此刻,倒真的有些饿了。
只是,灶上的热菜热饭再也不是为他而留。
屋里又多点了几盏琉璃灯,映照出许知意与何陵景的身影。
他苦笑着回头张望一眼。
有人陪你立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有人与你捻熄灯,有人共你书半生!
这样简单平静的幸福,就这样与他失之交臂。
那一盏昏黄的光,再不是为他而燃,那一扇厚重的门,再不会为他而开。
收回视线,再不多做停留。
松蓝已经被放了下来,脸色难看的坐在车辕上。
倒吊了一个时辰,被热汽蒸得险些破防,然后晕头转向地被人重新丢到了马车上。
风一吹,头发上的热气很快结成了冰溜子。
祁西洲蹙眉。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进车里等?”
松蓝耷拉着脑袋,声音也闷闷的。
“回主子的话,属下又被丞相府的侍卫吊起来了.......”
祁西洲面色不虞。
“本王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每回都不知还手?”
松蓝,“......”
他倒是想还手,可丞相府的那些侍卫也不知是从哪找到的,一个个深不可测。
他敢确定的是,只要他还手,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