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不打扰了。”
莫寻玥摸摸鼻尖,带人退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宋观澜移到门前,凝神听外头动静。
“寻玥,我听你叫她宋观澜,是那个宋观澜吗?”
“嗯。”
“乖乖!陛下刚赐给她四个绝色玉奴,这才多久就出来偷吃了?”
“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几人默契一笑,同为女人,谁没偷过腥?
莫寻玥挠头,是啊,都是女人,谁不爱美色呢。
“继续搜查,务必要找到永郎!”
她们果然顺着线找到永郎身上,宋观澜庆幸今夜来了赤霞园,否则前几天功夫全部白费。
床上一阵窸窸窣窣,萧韫起身时踩到一只点珠桃花金簪,他俯身捡起:“宋三娘,我帮你躲过禁军,礼尚往来,你也该帮我一个忙吧?”
宋观澜反问他:“帮我?萧皇子,被禁军围困的不止我一个吧?”
女子在赤霞园能用寻欢做借口,他呢?思乡情切?
金簪几乎嵌入掌心,萧韫咬着唇:“此事也和你有关。”
她终于看过来,萧韫却避开视线:“你的身份是旁人告诉我的,那人知晓我们的关系,留不得她。”
涉及自身利益,她如刀刃出鞘,锋芒毕露:“谁?”
萧韫不怕死地回视:“如果我说是你的郎君呢?”
言下之意是要她杀了江暮秋?
眸中杀意一闪而过,宋观澜忍不住去摸腰间匕首。
不管萧韫待原身如何,他终究是原身喜欢的人,若非如此,一早杀了他怎会有今日诸多烦恼?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萧韫一阵恍惚,明知他死在此处会引来多大的麻烦,她仍旧动了杀心。
江暮秋有那么重要吗?
心头滋味复杂,硬是扯出笑来:“逗你的,那人是漕运使,钟素言。她手中暂时没有实证,防止夜长梦多,得尽快解决她。”
“你也不想我们的关系人尽皆知吧?”
感情是笔糊涂账,谁能证明二人斩断情丝,不受彼此影响?
此事外传,宋家势必招致燕帝疑心,萧韫也会受萧国旧臣怀疑,甚至被送出京都。
好不容易摸清京都的萧国探子,借此掌握权柄。此刻让他离开,重新做回提线木偶?
萧韫不甘心。
所以钟素言必须死。
因为知晓喜欢一人的滋味,宋观澜理解原身为什么明知萧韫心思不纯,却还是试图为他留后路。
看在原身的份上,她承诺:“我会杀了她,但这不是你可以钳制我的理由,没有下一次。”
此话过后是长久的安静。
禁军一无所获,她们刚撤离,宋观澜立时起身离开。
萧韫鬼使神差地问:“你很喜欢他?”
她没有回头:“你我之间的事别牵扯旁人。”
明明她口中的旁人另有其人,萧韫却觉得自已才是那个“旁人”。
她如此潇洒,毫不留恋,他又何必再起波澜。
一开始便互相欺骗,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回到萧府,小忠上前伺候宽衣,他挥挥手:“退下吧,我累了。”
重新修葺的萧府金堆玉砌,冰冷华丽,萧韫在这无边的孤寂中合眼,竟沉沉睡去。
啪嗒,窗飞来一颗石子滚落床边,他猝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