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卫生间。
听着里面的水龙头响,虞胜治从未见虞墨这么失态,明明这孩子以前那么坚强,可和沈
逸在一起后,三番两次的干这种出圈事情,而现在更是说他害怕,想想就可笑,一个军
人,一个共和国的上校,一个如论如何也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士,竟然脸色惨白
的说自己害怕,那得是下了多重的心,才能说出这么一句,真不知那小子到底给虞墨下
了什么迷魂药。等着虞墨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虞胜治看着对方不止头发,连T恤都湿了
一半,便催着,“没出息,先把衣服换上。”
虞墨这才打开沈逸收拾的行李,里面林林总总,似乎把家里自己所有的物品都打包一起
搬来,充电器、水杯,偶尔用过的笔,看过的书,杂七杂八一堆,虞墨左翻右捡,连毛
巾、牙刷,都是自己现用的那套,正常情况出门不是应该拿备用的吗?难道是说虞墨
明白过味才发现,真是没见过比沈逸更拧巴的人,如果不愿意自己来,或者担心自己不
回去,直接开口讲就好了,何必这样呢,明明已表白过那么多次,还不够吗?没有心思
理那些行李,再想想刚才自己下车时那人连一句早点回来都没说,虞墨就坐不住,事实
上也是,从离开沈逸的那刻起,虞墨不止觉得缺了点什么,而是整个魂都被带走,在他
自己还没想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时,自己的心先一步遗落在沈逸身上,一刻
不曾离开,以至于现在后之后觉得发现,又是追悔莫及。也许,那人离开时,自己不该
发愣的,哪怕只是抱一抱,也不会变成这样,想到这些,让虞墨快速掏出手机,一遍遍
拨出去,没人接,再拨,还是没人接,虞墨彻底坐不住了,站起来就朝外走,边走边道
歉,“爷爷,对不起,我有急事,出去一下,晚点回来。”
看看对方神色匆匆,魂不守舍的样子,虞胜治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虞墨要去哪里,可要拦
吗?等到门在自己眼前嘭·的阖上,虞胜治才安慰自己,是他走的太急,自己没反应过来
,不是不想拦,这么安慰着自己,让虞胜治又干巴巴的倒回床上。
虞墨出了病房,就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车,想到之前沈逸说要去公司,便报了地址,看
着表,他盘算这才分开两个多小时,自己就追过去,应该没什么大事,这才觉得内心安
慰些,可拨着电话的手,却一直没停。路上赶上下班高峰,虞墨坐着的车被堵在路上半
天没动静,又在车上等了半个小时,虞墨看实在没戏,便下来用走的,反倒比坐车快些。
眼看鼎峰大厦近在眼前,天边最后一抹亮色也暗了下去,虞墨快速的跑进大厅,搭上电
梯,等来到三十一层时,楼道里只有应急灯亮着,难道沈逸不在,虞墨又拨了一遍电话,
这时已提示关机,虞墨焦急万分,正要往回走,很快发现不对,按道理如果整层没人不
是应该上地锁吗?为什么大门虚掩着,这么一想,虞墨还是觉得应该进办公室看看。
没有敲门,虞墨直接拧开锁,不用多看,他就知道屋内没有人,因为根本没有第二人的
呼吸声和存在感,不过借着楼道里微弱的光束,让虞墨看见了桌上沈逸的手机,三两步
上前本要拿起,余光却被天台一点红光吸引,意识到那是什么时,虞墨无意识的将手机
屏都按出了裂纹,原来外面不止有一点光,还模糊的有个背影。
等到适应了眼前的黑暗,虞墨越发肯定站在外面的就是沈逸,只见那人上身靠着围墙,
左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颗烟,点点的火光微弱,却在沈逸将烟放在嘴里时,拉出一条
淡淡的红线,随后那人单手托着头,淡淡的烟才缓缓飘出。虞墨从没见过沈逸这副样子,
这让他连在车上想好的质问之词都忘了,眼里只剩下沈逸落寞的背影,那种感觉以至于
多年后虞墨再想起都没法好好去形容,可那画面总是不带前奏的直接跳入虞墨脑海,让
他终生不敢再将那人独自放在他处。
虞墨也不是没见过安静的沈逸,可现在那人给自己的感觉不是安静,而是孤独、绝望,
就好像他已经